等等……
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李来仪突然问道：“耶耶，你刚刚说萧慧承认自己能够预知未来，又说她是照着指示让萧甘棠去马球场的对吧？”
“对。”
“那就是说萧慧先做梦，梦见我甚至是小妹会在马球场上因为王姝和萧甘棠两人争风吃醋，导致被稚奴误伤，然后她为了让这个梦成真，想方设法让萧甘棠那天赶到马球场。”
李来仪道，“在马球场那天，萧甘棠和王姝确实是争风吃醋了，稚奴也确实是因为她们把箭射偏了，但是我和小妹都安然无恙，这说明什么？”
“说明萧慧做的梦不一定是真实的未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李世民道，“我问过萧慧，那次在梦中萧甘棠是不是因为她的信才前往马球场的？她说不是，是见到你们都去了马球场，而萧甘棠却迟迟都没有动静，她怕错过了这样的机会，所以才冒险用鸽子给她传信的。”
“而昨天的事情，萧慧并没有插手进去，于是一切的事情都和她做的梦一模一样，你和兕子都出事了。”
“也就是说这里面存在着两种可能。”李来仪用自己没有受伤的左手竖起了一根手指，“第一种可能，就是事情一旦被萧慧，或者其他人插手了，那么萧慧梦到的未来就会发生改变。”
说完，李来仪又竖起另一根手指，“第二种可能，就是即便萧慧或者其他人没有插手，萧慧梦到的未来也不一定会顺利发生。”
“因为耶耶你刚刚说了，萧慧承认她之前之所以冒险给萧甘棠送信，就是因为见她迟迟没有动静。”
“那次的事情之后，耶耶你也派人调查过萧甘棠，她并没有那个能力和本事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萧慧的信，那天萧甘棠说不定根本不可能前往马球场。”
“是有这个可能。”李世民道，“但是青雀说了，除了薛延陀大军突袭李思摩和他的部落这件事之外，之后萧慧梦见的两件事也一一验证了。”
“耶耶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这么说并不是想说萧慧预知未来的成功率高不高，而是既然她做的梦有可能不会成真，那么她为什么坚信最后继承皇位的一定是青雀？”
“还有，我退一万步讲，即便萧慧做的梦只要她不插手的话，真的会一一成真，那么她为什么对我痛下杀手呢？她就不怕因为自己的插手导致最后青雀没法继承皇位吗？”
“来仪你说到点子上了。”李世民听到李来仪这么一说，整个人豁然开朗，“虽然萧慧之前说过，你会是青雀登基路上的绊脚石，但是她自己也说了，你……你会在青雀登基之前去世。”
说到这里，李世民的语气有些发涩，因为萧慧这句话意味着他失而复得的爱女会在未来再一次走在他的前面，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也是李世民昨天晚上为什么会抱着文德皇后的旧物哭那么久的原因，哪怕萧慧说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李世民只要一想到自己和文德皇后的孩子们会早死的早死，弑弟的弑弟，别说他的一颗心了，李世民整个人都快要碎了。
作为当事人，得知自己的将来会早死，李来仪的心情倒没有李世民那么沉重，她故意接话道：“照她这么说，那么萧慧一开始根本没有必要对付我。”
因为她注定是一个早死的人，说难听一点，对付她还不如对付魏王妃呢。
因为她死不死都不会影响魏王最后登基，但是魏
王妃要是活着，那么萧慧就没有机会成为魏王妃，甚至是未来的皇后。
所以小姑娘笃定，萧慧肯定有事情隐瞒。
李世民经过李来仪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萧慧的话有些前后矛盾了：“昨天我怎么没有发现？”
“耶耶你也是关心则乱。”
李来仪心想，她耶耶昨天要是能够冷静地分析出个一二三四五来的话，那么她说不定才要怀疑她耶耶是不是真的那么疼他们了。
否则的话哪位父亲知道了自己最疼爱的几个孩子在不久的未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还能够保持理智的？
“那看来今天我们还得继续再见一见萧慧。”
李来仪点点头，事实上就算没有这个发现，她也想见一见萧慧。
*
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已，萧慧整个人都憔悴得不成样子，李来仪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根本在她的身上找不到半分第一次见她时的明媚和朝气。
“臣女见过陛下，见过公主殿下。”
萧慧后悔了，要是知道自己费尽心思结果却什么都没有捞着，反倒是把李来仪他们能够随意操控她生死的人都得罪了个遍的话，那么她还不如一开始就安安分分的当她的萧家四娘子。
凭着她的家世，以及她重活一世的经历，还有偶尔能够预知未来的本事，她完全可以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
当然了，萧慧也后悔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