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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1 / 2)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快子时了,小二正在打扫大堂里的最后一张茶桌。见到他们进来,便利落地把抹布往肩上一搭,笑道:“客官们都回来啦?”

铃杏把洛夕瑶的小荷包花了个精光,心情也是美美的,“回来啦,谢谢你给我们留门。”

“欸!哪里的话,应该的应该的……”小二连忙点头应声,搓着手,又道:“夜已深了,需不需要小的让人放洗澡水来?”

洛夕瑶马上说:“二楼三号房,麻烦了。”她语气迫切,像是迫不及待地要洗去什么晦气似的。

玲杏看洛夕瑶吃瘪,幸灾乐祸滥于言表。

她洗完澡后,躺在被窝里却毫无睡意,摸着手上那条解心匙,已经决定要把另一条锁心铃给司见月了。思索了半晌,她还是不想等到明日了,便起身准备潜进司见月的房里去,悄悄地给他戴上。

司见月的房门没锁,所以玲杏很轻松地就潜了进去,心道他还真是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

厌听早在听到她们要把那些首饰都试戴一遍的时候就溜了回来,临走前还同情地看了下宁骁,可惜宁骁并不能接收到他同病相怜的眼神。

司见月侧躺在榻上,只着轻薄的白色里衣,松松垮垮地套在清瘦得有些孱弱的身躯,被褥堪堪盖过平坦的腰腹。他鸦羽般的睫毛纤长卷翘,在眼下覆出一片淡淡的阴影,他呼吸轻轻浅浅,又因着干净而宁和的眉眼,看起来有种乖巧安静的温纯。

铃杏轻手轻脚地走到榻边,打量了一会儿,忍住想要掐掐他的脸的冲动,拿着锁心铃在他的颈间比划着,银色的小铃铛在晃动时发出轻微的响声。

司见月的睫羽轻轻颤了颤。

铃杏吓得赶紧握住,怕把他给吵醒了。

她僵硬地站了一会儿,感觉他并没有醒,于是才倾身向前,靠得近了一些,再近一些。

铃杏尽量稳住手腕,小心翼翼地将锁心铃往司见月的脖子上戴,还要避免与他的头发纠缠。但她自己腕间的手链却不可避免地垂了下来,落在他瘦削凸出的锁骨上,引得他的眼睫又是一阵颤抖。

司见月咬紧牙关,他忍得很难受。

铃杏抖着指尖在扣锁链,但好像突然得了老花眼似的,一直扣不上去。不过失败几个来回,她便没有耐心地急了起来,不由低下头来靠他更近。

这下好了,不止是她冰冰凉凉的手链,还有她丝丝缕缕的发梢也在挑战着司见月的自制力。

就在铃杏终于扣好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感觉腰都快累断了,可是还不等她直起身来,后脑却被某个强硬非常的力道狠狠往下一按!

铃杏猝不及防,扑在了司见月的身上。

她被迫趴在司见月胸前,耳边是他陡然变得炙热沉缓的呼吸,声音也是暗哑的,“……季铃杏。”

这不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却是她第一次觉得意味深长,叫得她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干什么你?”铃杏莫名地慌乱,她在司见月面前向来是主动的一方,可如今被他禁锢在怀里,竟头一回觉得自己陷入了被动的局面,这太奇怪了。

铃杏揪着他的衣襟,向他解释道:“今晚我和小师妹她们去逛夜市,买了两条月光银的链子,我觉得挺适合你的,就想把其中一条项链送给你,但是看你睡着了,便不想吵醒你。”

她忽然就话多了起来,滔滔不绝,“它叫锁心铃,就是我名字里的那个铃,摊主说它在月老庙拜过的,给你戴上的话,就可以永远栓住你的心。”

司见月认真地听她说着,一边把被子拉起来将她也盖住,她的每一个停顿,都嗯嗯地回应她。

“你好像在敷衍我。”

铃杏说完,哼声道:“你不会不愿意吧?”

紧贴着的是他略带暖意的胸膛,稳定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下撞击着铃杏的手掌,那样热烈,那样势不可挡。司见月弯着凤眸,眼底铺着细碎星光,清冷干净的少年音响在耳边,他轻声说:“我愿意。”

铃杏心尖一动,像被烫到了似的想缩回手,可是司见月却不让她临阵脱逃,微微挺起胸膛紧追着贴在了她的掌下,又将她不由分说地摁了回来。

司见月低低重复,“我愿意的。”

铃杏惯来是把别人逼疯的那个,不曾想也有被别人逼疯的时候,她的脸颊阵阵发烫,猛地把司见月推开了去,爬起身来,匆匆便夺门而出,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你好烦……我要睡觉了!”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

紧接着又传来砰的第二道关门声。

司见月静静地看着房门,星星点点的笑意如同潮水般褪去,转而恢复成波澜不惊的古井。他面无表情地整理好被弄乱的衣襟,抬手在房门放了个不能随意出入的禁制,然后碰了碰颈间那条锁心铃。

清脆但细微的铃铛声轻轻响起。

“还真是拿我当小狗啊,高兴就来哄哄我,不高兴就管都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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