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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骗(2 / 3)

喃,软和语调乍一听起来与寻常无异,然纤白十指却早已痕迹斑斑,其上密密麻麻,都是她自己掐出来的指甲印子。

“不论对方出于何种目的,好的坏的,善意的恶意的,只要骗了我,我就都讨厌。”

封清桐攥紧衣袖,眼睛微微一眨,豆大的泪珠便囫囵滚落下来。

“此番是我识人不清,从今往后,我定要以此为戒,绝不重蹈覆辙。”

“我一定一定,不会原谅欺骗我的人。”

……

声声哽咽如流水般缓缓淌出,门外,钟席诀静静站在那里,眸中情绪翻涌,晦暗如无边渊海。

***

韩容清用过药又施过针,情况才基本稳定了住,秦皎皎执拗地要求留下照顾她,钟伯行作为自家夫人的小尾巴,自然也同她一起留宿在了封府里。

三更的梆子响过一声,钟席诀才孤身一人自封府离开,钟小十早早候在大门外,瞧见他出来了,便急忙撑开手中的油纸伞,小跑着迎了上去。

“二少爷。”

钟席诀没说话,颇感疲累地抬手捏了捏眉心。

半晌,他才轻抬下巴,瞭目望向了钟小十身后黑黢黢的马车,“怎么不点灯?阿婵不在马车里吗?”

钟小十回道:“三小姐说有事要做,半刻前就骑着马先行离开了,奴才已经派了人暗中护送,三小姐身边还有青芝跟着,少爷且安心吧。”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顿,

“除此之外,倒是还有件旁的事。蒲大人傍晚时分过来了一趟,特地嘱咐奴才转告少爷,他们今日在捉拿那两个帮凶时,意外于三小姐身边发现了锦衣卫的人。”

“……锦衣卫?”

钟席诀步伐蓦地一停,

“阿婵怎么会和锦衣卫的人扯上关系?”

钟小十摇了摇头,“蒲大人只说那些锦衣卫瞧上去并无恶意,他们今日当街办差,挂的又是司狱司的腰牌,不好直接同人家起冲突,遂也只能按下不动,等待明日与少爷您当面商议。”

钟席诀眸色一冷,皱眉沉默半晌,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一句,“我记得曹国公有个养在外头多年的外室子,只比曹靖昌小了不到半岁。他叫什么来着?”

钟小十略一思索,“叫曹成砚。那外室三年前被曹国公抬了妾,连带着曹成砚也一并认祖归宗入了仕,时下正任锦衣卫千户一……”

他霍地心领神悟,“是曹家的人在盯着三小姐?可是没道理啊,咱们和曹家向来并存不悖,他们为着什么?难不成还在记恨着上次裙幄宴的事?”

钟席诀眉眼愈沉,“姑且不论缘由,锦衣卫里可没几个善茬。”

他抬眸看向钟小十,“你派了何人送阿婵回府?”

“是咱们府上的小卓。”钟小十拍拍胸膛,一脸的自信不疑。

“二少爷放心,小卓可是府里一众护卫中身手最好的,人又生得心灵性巧,有他护送,定准出不了什么乱子。”

……

与此同时,数里之外的阴暗小巷里轰然炸起一声闷响,那钟小十口中最为机敏能干的小卓已然陷入昏迷,钟星婵指挥着青芝将人拖进角落,自己则戴上一顶兜帽,只身步入了京兆府的大牢。

万焕儿彼时正满身颓态地倚靠着阴冷的石壁,恍惚间察觉有人靠近,她霍得昂首,旋即便诧然瞪大了双眼。

“你,你是常在封家小姐身边的钟……”

“此等冥蒙之中还能一眼将我认出,看来你当真在桐桐的身上下了许多功夫。”

钟星婵冷笑一声,裙摆款动,徐徐在她身前站定,

“我来就是告知你一句,京兆府的裁决最迟后日就会下来,你虽罪不至死,但流放的刑罚必然少不了。”

万焕儿意兴索然地扯了扯唇角,“我明白,理法在前,这本就是我罪有应得。”

她复又垂下头去,平缓的语调里满是无所容心的麻木,

“钟小姐今夜前来,应当不只是为了与我说这些吧?您若是想替封小姐做主出气,那便动作快些,再晚该有衙役过来巡查了。”

“自然不只是为了说这些。”

钟星婵敛裙蹲身,与她视线平齐,

“万成耀此番虽也会伏法受诛,可你就没想过,那致使孙家二老凄惨殒命的凶手,从始至终,难道就只有万成耀一人吗?”

“……”

万焕儿眼瞳一颤,没有答话。

她当然想过。

她生在饶城,自小便见识过何为‘官匪一家’。

府衙的后街就是赌坊,散值的衙役撂下腰牌,不过撩个帘子的功夫,转眼就能成为牌桌上的通吃庄家。

更遑论她与孙家二老本已脱离泥潭,是赌坊的掌柜瞧上了孙家的铺子,遂才将那害人之法夺财之道,一步步透露给了万成耀,引着诱着让他将孙家二老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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