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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1 / 2)

——你既然不能做我的妻子,你至少得做我的树。

符霓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

她好像在做一个hide & seek的梦,梦中的自己要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抓到了,惊慌失措地不停地奔跑。被追逐的感觉让她十分厌恶且绝望。

但四周的景物越来越真实了,前方密林出口处耀眼的日光刺伤了她迷蒙的眼睛,河岸边密布的潮湿石子扎痛了她赤-裸的脚底,森林中的树枝刮痛了她娇嫩的皮肤,挂碎了她柔软的罩袍。胸腔里的一颗心跳动得慌乱。

符霓忍不住大吼:“救命呀,你不要再追啦!为什么要追我!”

“什么药草都医不好爱情,能够医治万人的医道却治不好掌握医道的人!”身后的人道。

符霓心想这什么玩意儿啊,都是上班上疯了,这该不会是梦到被ddl追吧?

这具身体的走投无路与惊慌失措以一种剧烈、无法抵抗的方式传达给了她,她感到自己的嘴巴张开,无助地尖声喊道:“父亲,救救我。”

顷刻间,她的双脚变得越来越沉,生出了无数的根须向地下死死地扎去;她的双手越来越长,长出了无数绿色的枝叶,向头顶碧蓝的天空够去;她的胸膛越来越坚硬,薄薄的树皮如胸甲一样死死将她裹住;她的面容被蔓延来的根茎裹紧,眼前的视野越来越窄。

“谢谢您,父亲!”她用最后还能张开的嘴巴道。

密林中的河水淙淙,无端激烈起来。

身后的人终于追到近前,符霓眼前出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双碧蓝深邃的眼瞳,内里盛满了丧失理智的迷醉与悲伤。她被一双臂膀紧紧箍住,逐渐失去知觉的面上不停地被印上潮湿用力的亲吻。

可是她只感到强烈的生理性厌恶,生命的最后时刻伴随她的依然是无法逃脱的恐惧。

这个梦过于真实,符霓试图呐喊,用力弯着手指以挣脱开梦境。可是她的身体与灵魂都仿佛被禁锢在了这棵树中。

符霓终于感到不对劲,她在迷宫似的树里寻找着出路,生命力不断汇聚游弋。最终在这座迷宫的尽头汇聚。

她变成了一朵嫩芽,随后不停地用力生长,长成了一片翠绿的树叶。

符霓恢复了视线,她是枝头上最接近太阳的那片树叶。她俯身便看到,树下高大的金发男子抱紧了树干,用手指温柔地抚摸着低处的枝叶,他怀揣着悲痛,泪流满面地亲吻着树干。

符霓听到他用哽咽的声音承诺道,“你既然不能做我的妻子,你至少得做我的树。达芙妮,我要我的头发上永远缠绕着你的枝叶,我要我的竖琴由你的树枝制成,我要我的箭囊上永远装点着你的花簇。我要你预示胜利,我的头发将永不剪剃,你的枝叶将与我同享荣光。”

符霓忍不住骂了一句:什么妻子树的?

骂完却忽然感到这个故事熟悉得惊人,这个金发的男子喊她叫做“达芙妮”,这个男的该不会是日神阿波罗吧?

她穿越成达芙妮了?

符霓小时候读了不少希腊神话故事,希腊神话里最吸引她的是诸神与英雄之间混乱的故事,权力与情欲的结合让她觉得非常刺激。但她也向来可怜神话中那些因众神的私欲而遭受无妄之灾的凡人,总是为他们感到愤愤不平。日神与宁芙的故事更是其中之一。

即使是作为仙女的林中宁芙,也会因为强大男子的爱而失去生命。

此时无论是穿越前的符霓,还是被厄洛斯用铅箭贯穿了心脏的达芙妮,都无法对脚下的男子产生一丝一毫的正面情感。

达芙妮感到自己的神识还存在,而原本希腊神话中变成月桂树的达芙妮却分明是死掉了。

她觉得很不对劲。作为一片树叶,她此时唯一能做到的只有随着北风神玻瑞阿斯鼓起的双翼,在枝头簌簌颤抖。即使做一棵树,这位可怜的宁芙依然没有什么力量。

可当玻瑞阿斯使劲扇动双翼时,她细细的脚再也抓不住树枝,随着北风飘落在草地上。

树下的男子一无所觉,仍然饱含泪水地弹奏着里拉琴。

达芙妮的神识附着在这片树叶上,在草地上滚啊滚,滚出了阿波罗的视线,她重新找回了在森林的深处狂奔,捕获猛兽的快乐。滚过山坡滚过羊圈,她逐渐长出手脚,恢复成了那个天真快乐,一心崇拜着狩猎女神的达芙妮。

她踏着白嫩的双脚,任由猎猎的风穿过黑色如云雾般的长发,她的脸颊上重获红润光泽,没有目的地的奔跑重新赋予了她自由的心灵,洗净了心上的阴霾恐惧。

达芙妮跑啊跑,几乎快要以为自己跑到了世界的尽头,才终于跑回到河边。

她兴奋地呼唤着父亲珀纽斯,“爸爸爸爸”地叫个不停。

河神珀涅乌斯是位慈爱的父亲,他从河水中现出脸颊来,在岸边轻轻坐下。惊讶于已经变为月桂树的女儿如何能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伸出大手来轻轻抚摸着达芙妮的头,让可怜的女孩趴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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