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微微抽搐，看冯祥的那点不顺眼也烟消云散了。
不过，郦娘娘有一点确实没猜错。
他正是看中了冯祥能屈能伸这一点。要是没几分狐假虎威的本事，怎么能护着郦娘娘呢？
谢徇不动声色地睨了冯祥一眼，口中保证道：“母妃放心，冯祥此人做事十分周到妥帖，您用他几日便知晓了。”
“就让他当您延禧宫的总管太监，跑腿办事什么的也比女眷方便些。”
“殿下说的对，娘娘又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才便是！”
冯祥想笑又不敢笑，一脑袋的豆腐脑哗啦啦晃成了浆糊，只觉得自己明白了点儿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明白。
呷，燕王殿下原来是在护食呢！生怕旁人分走贵妃娘娘的注意。
但贵妃娘娘咋就怀疑上自己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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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祥推门挤进来的时候，谢徇正抓着楚云逸给自己当苦力。
谢琰一贯雷厉风行，说给他找夫子便给他找夫子。谢徇这才歇息了一旬，就重新过上了读书的日子。
大皇子谢忂已经建府成亲了，德妃最近也在替二皇子谢行物色正妻人选，二人早就不去上书房读书了，上书房中如今只剩下几个半大不小的宗亲子嗣，因此旁人没少在暗地里笑话谢徇。
谢徇不以为意，趁着楚云逸进宫给他送账本的功夫将人扣在了书房里。他在一旁翻看这三年来的账本，楚云逸则苦哈哈地替他写课业。
楚云逸一边乱七八糟遣词造句，一边好奇地问道：“殿下，你为啥还要继续装下去啊？”
谢徇看完一页账簿后，两指捻起泛黄的纸张慢慢翻过去：“有的时候，连续出风头并不是一件好事。军功之事，刚刚让盯着本王的那些人放松警惕，不宜在短时间之内再度引起他们的注意。”
“说到底，还是本王崛起太快，根基却不若世家望族那般盘桓遒曲，深入京城的每一寸土壤。”
楚云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担心了好几天的问题解决之后，他又开始大肆表达自己的不满：“那殿下你干嘛要我帮你写课业啊？你不在京城的时候也就算了，怎么都回来了我还得任劳任怨！”
谢徇交叠着长腿倚靠在椅背上，一脸老神神在在：“自然是因为你文章写得比我差，伪造起来更逼真。”
“谢——三！”楚云逸气急败坏地抓起狼毫，“你别太——”
“过分”两个字还没吐出来，就听见门外一声细微的咯吱声，他顿时戒备起来。
谢徇却神色一松，敲敲书案：“冯祥？进来。”
“哎！”
冯祥就像是一个弹性极好的鞠球一样挤进了门。
“母妃那边最近如何？”谢徇合上了账簿。
是他吩咐冯祥，每隔三天就要向他汇报一次延禧宫的事情。
楚云逸饶有兴味地挑挑眉。
冯祥站稳之后先打了个千儿，他是趁郦姝在小厨房忙活的时候溜出来的。
“回殿下的话，贵妃娘娘最近十分热衷于打听各宫的消息，昨日顾昭仪来的时候，娘娘还同她询问自己离宫之后的事情呢！”
闻言，谢徇眼中浮起一层清浅的笑意。
三脚猫本事。
罢了，权当是给郦娘娘找个消遣，也好过她在后宫中长日无聊。
突然想起近日关于郦姝回宫的流言，谢徇眉峰一压，沉声道：“让他们放机灵些，多哄着点母妃。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冷冽的眼锋扫过冯祥。
“殿下放心，奴才一定交代得明明白白，”冯祥滚远的身躯一抖，低下头去不敢直视燕王，“不让半点东西脏了娘娘的耳朵。”
同时心中直呼冤枉：贵妃娘娘居然还说他老冯不像是好人，完全是被燕王殿下的表象给蒙蔽了——燕王在娘娘面前言笑晏晏，到了旁人面前便俨然是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小康子急匆匆的叩门声：“殿下，贵妃娘娘来了！”他是亲眼瞧着冯祥进了书房的，娘娘这会儿进去铁定要撞上。
“你，藏到屏风后面。”谢徇神色一凛，指挥完冯祥指挥楚云逸，“云逸，把课业拿到我这边来。”
“装模作样。”楚云逸翻了个白眼，还是照做了。
开门之前又环顾了书房一圈，瞥到冯祥的半个屁股还漏在外面，谢徇果断在上面补了一脚。
差人通传过后，郦姝在霜华的搀扶下跨过了门槛，身后跟着的是拎着食盒的月华。
三月里不冷不暖，郦姝上身着一件丁香色缠枝纹上襦，下系一腰琅玕紫罗裙，薄若蝉翼的素帔一端掖入腰间，另一端柔顺地自臂弯垂下。紫色极为挑肤色，一个搭配不慎就会显得人面色不佳。可郦姝肌肤雪白，在这一身的衬托下，愈发显得她明眸皓齿，灿若春华。
“听阿徇说，今日请了楚公子进宫讨论课业，本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