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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客(2 / 3)

过,右手手腕上好长一道疤,提不得重物,便只好改为左手拿剑了。”

言辞之间,对李靖尧颇为敬佩。

右手?长疤?

年纪也对得上!

电光火石之间,各种细碎的细节在尉迟廉脑海中穿成了一条线,渐渐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是阿尧!

由于对自己的路数太过熟悉的缘故,再加上李靖尧根据自己这些年来的作战经验融会贯通,形成了自己的武功套路,其中的细节反而被尉迟廉给忽略了,所以才迟迟没有认出他就是自己的次子。

他手腕上的疤,还是小的时候跟着自己习武的时候不慎用剑划到自己落下的。

可是,阿尧就算是因为假称去世没法光明正大出现在京城,但为何回来了也不回家看一眼?

怀揣疑虑,尉迟廉并没有急着上前对峙,而是暗中跟踪李靖尧回到了他在槐树巷的府宅。

他倒要看看,让阿尧当年宁可叛出家门也要私奔的女子是何方神圣!

虽然如今李靖尧品级已经不算低了,但因为身份缘故府中还是没有请下人,好在他们买的宅子本身也不大,郦姝一个人也能应付过来。在燕州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他们初到燕州的时候,打的是义兄妹的名义,后来才正式结为夫妻。名字是取了“郦”姓的谐音和辅国公嫡次子尉迟恪的表字“靖尧”做兄妹序齿合成的。

你我名姓,从此水乳交融。

因为只有二人在家中的缘故,李静姝并没有戴面具,见到李靖尧回来之后便如乳燕投林般扑进他的怀抱:“靖尧哥哥!”

看清女子面容的一霎那,藏在屋檐上的尉迟廉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会是她?!

郦家的嫡女,他自然是认得的。只是阿尧当年一见面就与她吵得天崩地裂,加之宫中还有郦贵妃的存在,他从未怀疑过次子竟然是和郦家的女儿跑了!

等等!既然真正的郦家女在此,宫中的那位又是何人?

阿尧是作为燕王心腹出现的,种种事情,燕王又知道多少?

尉迟廉再也忍不住,撑手从屋檐上跳了下来径直出现在二人面前。

年过不惑的武将依然高大魁梧,毫不收敛的力道也让人心惊:“你这不肖子,是要害死我们尉迟家啊!”

李靖尧慢慢转过被打得偏过去的脸,十分淡定地用拇指抹掉嘴角的血丝:“只要燕王殿下能荣登大宝,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尉迟廉大骇,登登后退两步,古铜色的刚毅面庞褪成一片煞白:“你这是大逆不道!”

普通人手腕上要是有这么一条疤难免惹人怀疑,李靖尧将锅扣在塔坦人身上后,顺便为自己为何不是左撇子还要使左手剑找了个合理的借口。

没想到,还是暴露了。

李靖尧丝毫不惧,反而露出一个有些遗憾的笑容:“本来想等到大事功成之后,再和阿姝风风光光回去见您的,可惜了——”

- -

阳春四月,杏花吐蕊,葳蕤繁茂枝的叶间,鸟雀啁啾。

不管外面如何风云暗涌,延禧宫的日子一如既往地温馨平静。

最大的波澜,就是燕王又来给贵妃娘娘请安啦!

谢徇每次来,都会引起延禧宫的小宫女们一阵叽叽喳喳,比树上的鸟儿还要热闹。

“母妃又在鼓捣什么新方子?”

倏然,眼前光线一暗,郦姝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才发现谢徇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侧。

快要及冠的谢徇,已经不能称之为少年了,身形颀长,宽肩窄腰,胸前彩绣麒麟气势煊赫,站在那里比郦姝足足高出一个头。

从站在廊庑下的冯祥的角度看去,身材高大挺拔的燕王更是将贵妃娇小的身影遮挡了严严实实。

谢徇信手拾起一个胭脂罐,足足有郦姝巴掌大的罐子到了他手里,就像如同给磨喝乐用的袖珍玩具般小巧玲珑。

他本是为了给郦姝解闷特意开的脂粉铺子,顺便喂一喂她的荷包。没想到郦娘娘最后居然经营得像模像样的,还开了好几家分店。

“一边儿待着去,”郦姝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别在这儿捣乱。”

“哦。”

谢徇被打了一下手后,非但没有半点不满,反而异常乖顺地跟在郦姝身后,像一根大号尾巴。

话本子里说了,溺爱孩子的都是后娘。

被他亦步亦趋地跟着,谢徇郦姝生出一种自己不是养了一个便宜儿子,而是养了一只大型犬的错觉,比如说春猎时见到的那种猎犬。

在围场中再怎么威风八面,回来之后还是各种撒娇耍赖。

不过谢徇天生一副器彩韶澈的好相貌,做什么都极为赏心悦目便是了。

看着忙忙碌碌的郦姝,谢徇觉得自己的手中也空落落的,于是将魔掌伸向了廊下的一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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