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虎紧握着双手，眼神在警察局的昏暗灯光下闪烁着紧张与期待。
他与薛志杰两人并肩坐在一张略显陈旧的木质长椅上。
刚才的回答如实地反映了他们所知关于地下赌场的所有信息，警察局非常重视，立即严格部署警力，刚刚还安静的警察局像是油里溅入了一滴水，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眼看就要去抓人。
看着警察们神色严肃，来去匆匆，薛虎和薛志杰坐在板凳上，谁都没提要走。
薛虎心中有个问题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犹豫了许久，看着警察们收拾着笔录准备离开，心中的焦急如同烈火燃烧。他有些期望又有些羞赧，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些话，不说也不行……
眼看着警察就要走，薛虎猛地站起身，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拉住了一个警察：“警察同志，我……我有个问题想问。”
警察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他，薛虎提供了这么重要的信息，大家对他颇为敬重，警察放缓了声音：“什么问题？”
薛虎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吸入肺中：“我们这样……算不算主动自首？能不能……减刑？”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但其中的期待与忐忑却异常清晰。
警察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看了看薛虎，又看了看一旁的薛志杰，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与期待。警察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
“主动自首是在犯罪后，犯罪人自动投案，向公安、司法机关或其他有关国家机关，将自己的罪行如实供出，并自愿接受国家司法机关的审判和制裁的行为。”警察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至于你们的情况，是否算作主动自首，还需要看薛志强个人的态度和行为。如果他能够真诚悔过，积极配合调查，那么对于你们来说，或许会有一定的帮助。”
薛虎沉默的点点头，薛志杰则有些失望，他二哥的情况，大概不能算自首了……不过看警察局的状态，是打算今天就立刻行动。
薛志强刚刚经历了这么多，吴招娣也哭天抢地的……他应该不会出来赌吧？
薛志杰心里暗自琢磨，又想薛虎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就算不能算自首，这也是立了一功。
他们想的是，这不仅仅是一个关于减刑的问题，更是关于薛志强是否能够重新做人的机会。
薛志杰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薛志强能够迷途知返，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踌躇间，两个人更不愿意离开。警察局里也是一番忙乱，一时间也没人要求两个人速速离开，于是两个人一直等着警察如猛虎下山般迅速整队出击。
时间漫长又迅猛，他们仿佛只是出了一会神，呆坐了片刻，又仿佛是已经过了一个世纪，坐立不安之间，警察们便成功归来……
令两个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薛志强也在被逮捕的一列人之间……
薛虎闭上眼睛，脸色铁青。
刚刚和他借完钱，就这一会，薛志强就等不及要去赌场了。薛虎最后一点希望之光也熄灭了。
审讯室内，薛志强在警察面前试图攀关系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击在薛虎的心头。
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失望，仿佛所有的期待和希望都在那一刻化为泡影。他沉默了许久，终于没有勇气再问警察关于减刑的问题，只是默默地站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警察局。
夜色如墨，街灯昏暗。
薛虎走在回家的路上，失魂落魄，神情恍惚。
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凄凉和孤独，仿佛整个世界都背叛了他，忍不住老泪纵横。
薛志杰看着父亲这副样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伤心和失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他默默地跟在父亲身后，两人一路无话，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在夜空中回荡。
回到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吴招娣正在薛虎家里坐着，焦急地等待着。
薛虎看见吴招娣，脚步就是一顿。
一时间，他不知是该猛烈的指责她什么都干不好，连个男人都拴不住，还是该向她道歉，自己的儿子成了这副模样，他们的家庭眼看就要毁了。
薛虎这罕见的犹豫不决，像是一个信号，吴招娣无师自通的瞬间明白，薛虎知道薛志强的情况！
她捂着肚子，急忙迎上前询问情况。
“爸，村里人来说，志强让抓到派出所了？爸你是不是知道这事儿？爸？”
薛虎沉默着不说话。
吴招娣恍惚间想到什么，抓着薛虎的袖子：“爸，妈说你们就没回家……爸，你去哪了？”
薛虎依旧沉默不语，吴招娣疯了一样的冲着薛志杰嚎叫：“你说，志杰你说！你们去哪了！那张纸呢？你们是不是去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