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了？”
“王教让你过去一趟。”
“好，我知道了。” 苏晓站起身。
穿过走廊，来到场馆内一处僻静无人的落地窗边，王仁正双手插兜站在那里。
苏晓走过去：“王教，您找我？”
“嗯。”王仁点点头，看向窗外的绿地。
苏晓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工作人员刚刚给草坪浇过水，稀薄的水雾浮散在空气中，阳光照下来，像是撒了一层闪闪发亮的金粉。
几只小鸟从树上扑地俯冲下来，一头扎进齐身高的草地里，过了一会儿又呼啦啦拍打翅膀腾空飞起，如此往复，像是在练习什么招数一般。
苏晓注视着那几缕被小鸟抓起的草屑，看它们悠悠地盘旋着飘落回地面上，内心也慢慢变得宁静。
“说说女团赛的感想吧，比如，我们为什么能赢？”王仁终于开口道。
“是。”
苏晓低头思索了片刻，道：“我认为最大的原因，在于棒次安排得合理。”
“我们的队员有攻有守，落后了也能马上追回来，不会和对手拉开太大的差距。”
“不错，”王仁看着她道，“这次我特意放手，让你们自己决定棒次。”
“原本估计着，至少在若琪、燃燃和芸芸这三人的棒次安排上肯定会存在出入。”
“结果却大大超出我的预料，你们交上来的方案竟然和我想的分毫不差。”
“——你们当时是怎么商量的？”
于是苏晓把众人讨论的过程转述了一遍。
王仁扬起眉毛：“你同意她们的提议，也是基于‘兜不兜得住’这样的理由？”
苏晓摇摇头：“不是，其实在美卿姐说完规则之后，我就立马想到了这个方案。”
“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原因，但我就是下意识觉得，这样安排是最合适的。”
“于是芸芸开口的时候，我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了。”
王仁的面色缓和了些许，道：“你五棒，美卿一棒，到这里为止思考得都没问题，后面就不对了。”
“美卿是速度型选手，她的舒适区在1500米以下，到了中后程体能就会急剧下降，原本跑第一棒的优势反而会转变成劣势。”
“所以，和她交接的必须是一名耐力型选手，允许前期速度不快，但后程发力一定要足，从这一点来考虑，燃燃和芸芸其实都可以，我们先放着。”
“再来看第三棒，这一棒最好是能跑全距离的选手，速度、耐力都有，才既能弥补二棒在前半场比赛中的劣势，又能给后面的队友留下一个还算乐观的局面。”
“我们队里只有你和若琪具备这个能力，你已经定下第五棒，那么这一棒就非她莫属。”
“最后，考虑到选手的性格和心理，燃燃和若琪玩得比较好，而芸芸和你走得更近一些，才最终形成了你们所见到的这个方案。”
苏晓恍然大悟道：“所以其实我们是歪打正着了，按照正常的逻辑走，她们三人中，最先被确定下来的应该是若琪的棒次。”
“没错，经过这次比赛，想必你也体会到了，棒次安排有多重要。”
“它不是儿戏，也不是一拍脑门随随便便就可以决定的事情，而是需要你对每个选手的技术特点、身心素质，以及赛场上一切可能出现的状况，进行全面的判断和考量。”
随着王仁的话，苏晓感觉脑海中似乎有一层淡淡的迷雾被拨开，有什么东西开始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谢谢王教的指点，但是……您为什么要和我聊这些呢？”苏晓疑惑地问道。
王仁转身面向她，锐利的眼睛紧紧盯住了面前的少女。
“你知道吗？国际大赛中，有一部分速滑团体赛是不分棒次的。”
苏晓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不分棒次也就意味着，团队可以在比赛中随时调整队员的出场顺序，自由决定某几人多滑或者少滑。
譬如，像秦美卿这样的速度型选手，就可以安排她只滑1500米，从而放大优势，把不利影响降到最低！
王仁继续道：“要想打赢这种类型的比赛，参赛队员中必须有至少一个可靠的现场指挥。”
“男队那边有你们的荀队长在，我不担心，但是女队这边，以前都是由美卿或者若琪来负责的。”
“美卿的悟性有限，而若琪的水准忽高忽低，她俩都不能让我完全满意。”
苏晓听懂了：“您需要我成为这样的角色。”
王仁点点头：“你有这个天赋，我看好你。”
顿了顿，她又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
“毕竟，最重要的三大赛事，奥运会、世锦赛和世界杯中，都不存在这样的赛制。”
“学这个，除了有机会帮花国队多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