豚妖这种人，都有人愿意为他这么付出，难道他对世上大部分人做恶事，只对老太监善良？”
洛阳城破，豚妖被杀。
我也实现了当年对满穗的承诺。
承诺实现之后，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是落了地。
虽然放轻松了，可我也觉得有些失落。
现在心中很空虚，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现在只想与满穗见面告诉她诺言实现了。
在之后数日，我去了九年前约定好的那个湖，又去了曾经一起住过的客栈。
我去了记忆中所有的地方，想要找到满穗。
可是整整五天过去了，还是没能找到她。
这些地方现在很热闹，可是对于我来说，心里却是空空的。
这里什么都有，可唯独没有她。
我就像一个过客一样，心里却越来越空虚。
“她大概是毁约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记得我吗？”
“细想倒也挺合理，我们原本约定五年为期，如今九年过去，应该也早就不做数了。”
“当年她十四岁，如今二十有三，应该早就嫁人了。”
“就算她没嫁人又何必为了我这个仇人再来一次洛阳呢。”
“但其实这九年来，我心中也早有另一种更坏的可能性。”
“她或许早就死了。”
“可能是崇祯十年，也可能是崇祯八年，七年，六年。”
“自上次分别后，中原天灾连绵不绝，天下局势大乱。”
“旱灾，涝灾，蝗灾，蝗灾过后又是瘟疫。”
“各地都有起兵造反，不过和强盗没啥区别，没有纪律，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百姓在天灾中失去性命。”
饿殍遍地，哀鸿遍野，人肉被野狗啃食，人骨被风吹老。
“岁大饥，人相食。”自大灾过后，国内这种事很常见。
“当年分别时，她只是一个十四岁女娃。”
“一个人讨生活，过这么多年。”
“她真的能活下来吗？”
“一想到她可能早就死了，我心里便隐隐刺痛，又更添空虚。”
“或许诺言从一开始就算是玩笑话吧。”
“不过能为她报仇也算是我对她最后的答复了。”
“洛阳城破，豚妖被煮，多年了的心愿实现了，却提不起半分兴致。”
“要是当时叫她一起跟我走就好了。”
“不过当兵打仗她也做不到吧，更何况闯王也不会同意。”
“九年前那一面，应该就是，今生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