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低声朗笑。“我本来就是肖霁昀啊。”
“什么？”沈佳音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你不是——”
“我是啊。”
沈佳音彻底被他给弄糊涂了。
肖长卿难得见她犯迷糊，不由得又手痒痒，可惜还没作案成功，就已经被她成功截获了。
“不许动手动脚。还有，把话说清楚。”说着在他小臂上戳了一下。
肖长卿顿感手臂一阵酥麻。
老婆武力值太高，也是个头疼的问题，总不能想干点儿童不宜的事情还先打一架吧。“你是在沈佳音落马受伤的时候过来的吧？”
落马后，沈佳音一度病危，医院曾经通知过他前来签署病危通知。
“对啊。”
“你当时什么感觉？觉得自己跟她是什么关系？”
沈佳音摇摇头。“我很清楚地知道，我们是两个人，只是她不幸离开了，而我机缘巧合占用了她的身体。”
“但我不是。我清楚地知道，我是肖霁昀，也是肖长卿。”
躺在病床上的一个月，他的脑子都在接收那些记忆，所以刚醒来的时候，他也曾一度感到糊涂，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但现在，他很肯定。
“我无法告诉你具体怎么回事，但我就是知道。”
既然已经如愿以偿，有些东西，就不必让她知道了。
沈佳音也明白，有些事情确实很玄乎，根本说不清楚。
“那你到底算是肖霁昀，还是肖长卿？”
“其实，你想问的是，你到底应该把我当成谁吧？”
一语中的。
“算是吧。”
“娇娇，对其他人来说，我是肖霁昀。但对你，我更多的是肖长卿，那个被你狠心抛弃的人。”
肖霁昀对她的感情还处在有好感的阶段。
而肖长卿对她，早已情根深种。此外，还有遗憾、懊悔等种种复杂的情绪在内，要强烈得多。
最重要的是，对肖长卿，沈佳音也是有男女之情的，对肖霁昀却没有。
沈佳音尴尬地咳了一声。“什么狠心抛弃？别胡说八道。”
“难道不是吗？知道我爹是谁之后，你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果断地把我给抛弃了。”
别的女人知道他的身份之后，都是上赶着贴上来。
她倒好，直接掉头就走，都不带犹豫一下，潇洒得让他咬牙切齿又无计可施。
“本来就道不同。”
“但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不是吗？当然，现在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沈佳音不吱声。
她的心情有些乱。
上一世分开之后，因为忙于抗战大业，她很少有时间去想这些儿女私情。纵然想起来，难过也是很短暂的，不会放任自己黯然神伤。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开始见到肖霁昀的时候，她也曾短暂地想起过他，但从来没产生不该有的幻想。
现在再次见到肖长卿，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
“娇娇，已经没有抗战，也就不存在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谁说的？肖总自己说过的话，难道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吗？你要是真忘了，我不介意给你提个醒。”
第一次打照面那句“沈佳音，你真是不可救药”，她可记得清清楚楚呢。
不过想到那天的尴尬，沈佳音果断地把这个给翻页。
“娇娇那天真是——”
肖长卿也想到了那一幕，还清楚地记得她那天勾人的模样。
可惜，自己当时有点瞎。
沈佳音立马瞪他一眼，警告说：“不许说！”
肖长卿笑了。“好，我不说。”
“好了。该聊的已经聊完了，我要回家了。”
“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不能。”
说到这个，沈佳音就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于是笑眯眯地补充。
“肖总，你睡了这么久，可能还不知道。我们俩离婚了，奶奶让人给办的。”
肖长卿：“......”
奶奶，你可真是我的好奶奶，多等两天都不行吗？
为了安全，沈佳音一路上都控制着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专心开车。
等到了枫林江畔，她才在房间的懒人椅里坐下来，理一理头绪。
没一会儿，她便豁然开朗。
上一世，她跟肖长卿分手了。
这一世，她跟肖霁昀已经离婚了。
就算现在肖霁昀和肖长卿合体了，好像也不该是她烦恼才对吧？
看到肖长卿太意外了，脑子都不好使了！
想明白以后，沈佳音果断洗洗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