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突然这么急着想手术了？他之前不还推三阻四，到处找人做实验手术吗？”陈主任疑惑道。
“这还用说吗？何大谟不是被贾局长弄进去了吗？他怕我不给他做手术，自己吓唬自己呗。”
陈主任想了想，说：“那我觉得这个手术宜早不宜迟，等你唤醒林静雅的风声传到外面去，到时候肯定一堆同类型的病人会往你这儿送，你恐怕就更顾不上他了。”
“对了，说起这个事情。如果有和林静雅同类型的病人找我，你千万别接。”
“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叶枫没有那么多的成就点了。
上次为了治疗林静雅，叶枫调用了一次高压氧舱，用了一次微型机器人。再扣除他要留下为廖老手术所需要的成就点，他的成就点已经见底了，即便是再有病人来，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不过这个理由叶枫不能直说，他只能推脱道：“林静雅的病例是个特例，虽然醒了，但是到现在都还是懵懵懂懂的状态，在弄清楚治疗的结果和副作用之前，我不打算继续收这样的病人了。”
陈主任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支持叶枫：“我知道了。我会通知下去，在收这一类型的病人的时候，明确告知病人和家属你不会参与治疗。不过，我怕即便我们不收，也会有患者找上你的，你自己当心点。”
“放心吧，我不是第一天当医生，我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虽然没有这个后顾之忧了，我还是建议你尽早把钱福庆的手术完成。他这个人多疑善变，要是你告诉他手术要拖到下周，他还指不定怎么想呢？”
“我也想提前啊，可你不是没时间吗？没有你当我助手，别人我也不放心啊！”叶枫无奈道。
“还有一个办法，明天你跟我一起上台。有你和我一起做，我的手术时间起码可以缩短百分之三十。这样，我们就有时间把钱福庆安排在最后一场手术。”
叶枫暗叹道：“你想我陪你搭台就直说呗，你是主任，我还能不同意吗？”
“我是在帮你好吗？你要不乐意就算了，我少做台手术还能轻省些。”陈主任傲娇地说道。
叶枫赶忙哄道：“主任，我错了，我错了行吗？你能纡尊降贵帮我手术，是我天大的荣幸。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午最后一台啊！我先去接赵老师了，他们估计要等急了。”
“赶紧去吧，我一会儿把明天的手术安排放你桌上，你记得抽时间看看明天的手术。”
“我知道了……”叶枫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陈主任看着叶枫离开的方向，宠溺地摇了摇头。
叶枫到了门诊楼，打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赵老师。
他赶忙道歉道：“对不起啊，赵老师，有点事情耽搁了。”
“没关系，你们当医生的都忙。我们反正都是等，在哪里等都一样。”
“病人在哪里？我先看看再决定把他收到哪个病房去。”
“我让他去前面坐着去了，不过在带你去见他之前，我有些话想跟你交代一下。我知道你们在收治病人的时候，都需要病人家属在场或者签字。不过，我希望你能在小周面前，不要提到家属。如果需要签字的部分，让我或者他签字都可以。”
面对这样古怪的要求，叶枫不禁问道：“为什么？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您作为他的老师，您的签字是没有效力的。而且为了避免家属在发生不良事件后闹事，我们都是尽量避免让患者本人签字的，这点您应该明白的。”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小周已经没有任何直系亲属了。有他的签字，其他的家属即便是想闹事也没有理由了。”
“没有直系亲属”这句话虽然不长，但是足以让叶枫吃惊了。
他小心地询问道：“我能问问，病人的父母出什么事儿了吗？”
“他们全都自杀了。”
短短的一句话，又在叶枫的心上狠狠给了一击，他忍不住继续问道：“是因为病人的病吗？”
赵老师点了点头，充满悲痛地说道：“小周的父母都是农民出身，二老省吃俭用，费心费力才好不容易把小周供到大学。小周的母亲听说小周得了不能治愈的绝症，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在村里的一条河里自杀了。小周的父亲听说了小周母亲自杀的消息，留下了一封遗书，交代了家里贵重物品存放的位置，四个小时后，他被人发现在同样的地方，用同样的方式结束了生命。”
叶枫愣在原地，心中的波澜久久难以平息。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试图平复内心的激荡。
难怪这个病人一直是赵老师在忙前忙后地筹措资金，原来是有着这样的隐情。
当叶枫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随后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能告诉我之前的医生诊断是什么吗？能让两位老人这么绝望地选择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