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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道友不死贫道(1 / 2)

“生门,在那里。”秦不盯着手中的罗盘,抬手指向虚无。

“生门?方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生门在哪的?”周棋衡从地上爬起来转向秦不,挠着脑袋看向他指的方向。

但就在他站起的瞬间,整片混沌都躁动了起来,一时间那桀桀怪笑和窃窃私语的声音扩大了一番,渗得周棋衡寒毛一颤、四处张望,但入眼处仍皆是涌动的黑暗。

时间不多了,陈汝安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秦不身上了,“秦不……”歪头看过去,只见他叹了口气,随后似是下了狠心,眼都不眨一口咬破了右手中指,把那几颗涌出的血珠滴在了靠近陈汝安的绳端上。

“对不住了。”他抬头看着陈汝安的眼睛,突然说了那么一句话,“死道友不死贫道。陈汝安,靠你了。”

“我?”陈汝安眨了眨眼,有些诧异。

“对,你。”他说着就从怀里抽出把什么东西递给她,像是把剑。

“剑……痒痒耙?”陈汝安接到手中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是把如意造型的痒痒耙。

“你再看看。”

一把正经桃木剑。

“好。”陈汝安看着他额头还没退下去的汗,毅然攥着绳站起身来,嘴唇紧绷,一副似死如归的表情。

“别急,给,传音符,拿在手上就行。”看着她凝重的表情,秦不言语反倒轻松起来。说罢他拧头看向周棋衡,“衙内,你也去。你跟着她,一定要捂住她的耳朵。”

“啊?好。安安,我来保护你。”周棋衡迈步到她身旁,一把将自己的头发甩到身后,重重吐了口气。而后小心捂住了她的耳朵。

“陈汝安,能听到我说话吗?”秦不的呼唤从心底飘上来,她看向他,发现他又如老僧入定般坐在那,嘴唇却紧闭。“能听到。”她迈出一步,在心里回答。

“去吧,小心。”

“好。”秦不闭上双眼,只感觉手里的绳在一点一点变少,陈汝安走的方向是艮八宫,罗盘指示那边是生门。但眼看绳快耗尽,怎么可能还没找到那个“关键”呢?

难不成算错了?

不可能……

“等等!陈汝安,快回来!”

浩大的黑色中,秦不的呼唤从心底传来。陈汝安的心脏疯狂跳动着,握剑的手渗出了冷汗,她拧过头向来的方向看去,闯入眼眸的只有黑的凝重。

她选择相信他,“好。”

“我拉你回来。”秦不睁开眼睛就开始拽麻绳,“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大意了。”

“怎么了?”两个人在心里谈话。

“刚才才突然想到你说那个白衣女子是字灵,而字灵又是褚潇潇投入极大感情幻化出来的,那么极有可能,那人就是她母亲李珍儿。”秦不的声音停了,似是在思考肯定些什么,“所以,不能走生门,要走死门!”

“死门?”

“对,死门。直接往反方向去坤卦,大地为坤,坤为母。没错。”

交谈间,陈汝安终于将要返回原点。秦不还是闭目盘腿而坐,碎发垂落,此时在黑暗中像一尊雕像,竟一时让人感觉有些神圣。他手里已经蓄了一大把麻绳,紧紧握着,骨节发白。

“秦不,我看见你了。”

他没回话,但松开了紧握的手,麻绳松松垮垮落了一地。事不宜迟,陈汝安没有停留,紧攥桃木剑往反方向迈步走去。

“安安,秦不怎么看着那么累?”周棋衡一直卖力捂着她的耳朵,周遭鬼声嘈杂,她自然没听到,“安安,前面怎么有个镜子?”

离他们几步之远处有一面古铜镜慢慢从黑暗中现出来。镜子很大,但样式简单,确实没有什么亮眼之处,但在这片混沌和虚无中,那么一个东西着实可疑。

“秦不,有面镜子。”陈汝安告诉他。

“镜子?你用那把剑刺穿它。”难不成这片混沌就是这个镜子造成的?事到如今,只能孤注一掷了。

但秦不话音未落,陈汝安的心声就传了过来——“姐姐?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姐姐?她,看到了什么?

离古铜镜越近,陈汝安就越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画面。姐姐陈汝清赫然出现在镜子中!镜中的女孩笑面如花,正和小陈汝安抱在一处打闹。“姐姐……”

“安安,你怎么了?”周棋衡发现陈汝安很不对劲,她笑容僵硬,细细抚摸着镜子,眼中晶莹闪烁。周棋衡心中狐疑,单眉上扬朝那镜子瞥了一眼,那镜面就跟被千年老墨泼了似的,整个镜面都是浓稠的黑色。明明什么都没有。陈汝安这是看到了什么?“安安,安安?”

“姐姐!”陈汝安突然抓紧了镜子,额头青筋突起,“不要,不要……”

“陈汝安!快醒醒!陈汝安!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是真的!陈汝安……”

手腕上系的绳隐隐发热,落在皮肤上的炙热把她从幻镜中拉了出来。此时那镜中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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