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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2)

丛决对着围巾吐露了谁也没收到的心声后,没时间沿着自己的愿望往下想,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心疼林添、想为她做些什么,丛决便打算付诸行动。

林添参加绘画课的时段,是丛决专门开设的半价授课时间——虽然教授的内容一致,但班上的学生稍微多些,丛决没办法面面俱到地照顾到每一个人。但既然林添宁愿放弃改善衣食住行的水平,也要学习绘画,可见画画对女孩而言的意义很特殊,丛决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地方做一些努力。

丛决驱车回了趟画室,取出林添寄放在画室中的作品,回到家后她小心地展开,从三四幅画里发现了林添的一些特点——林添的基本功不是很好,起笔没有框架,似乎也没怎么学过结构,以至于女孩画人体时比例有些失衡,画静物时也不够立体。但不可否认,林添对于色彩的运用非常细腻,像是对画面中应该存在哪些颜色存在天然的感知,是个有天赋的孩子。丛决有一两分惊喜,虽然即使林添没有太多天分,丛决也打算单独给林添授课,但林添的天赋让丛决的行动变得更顺理成章起来。

林添周日全天值班,丛决打算中午左右到咖啡店,带着林添吃午饭,顺便聊聊以后上课的安排。丛决耐心地等在门外,想等林添到了午休时间推门出来,但等了二十分钟仍然不见女孩的影子,她找了个上午班的服务生一问,才发现连青阔早一步将林添带走了。

一时间没了方向,丛决漫无目的地在咖啡店附近闲逛,京市今天秋高气爽,清新的空气暂且冲淡了她心中丝丝微微的失落。丛决沿着马路边的落叶随意走着,一边用脚把落叶归拢在一起,一边跟自己玩“踩到地砖缝就输了”的游戏。

“笃笃”,丛决经过一家中餐馆时突然听见有人像是敲了敲玻璃,中午日光很烈,她往里看时玻璃另一侧的人影隐在黑暗里,看不分明。

“丛老师,是我和林添。”此刻连青阔的微信发了过来,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互加微信时连青阔发来的表情包上——一只小狗挥手说“hi”,丛决收藏了表情,但没有回复。

“桌号19,如果不忙的话,我们想邀请你一起吃饭。”青色飞鸟头像又发来了一条消息,丛决只跟痛痛在两天之内产生过如此多的交集,觉得有些新鲜,想到想跟林添聊的话题,丛决还是抬脚走进了餐厅。

“丛老师——”林添不像前两次一样看到她就触发全自动鞠躬反应,女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恨恨地拖着长音给铲屎官告状,“你能不能管管连大哥啊......”

“说什么胡话。”连青阔一边屈起手指轻轻弹了林添一个脑瓜崩,一边起身给丛决拉开椅子,“我不怕丢脸,丛老师就不怕啦?”

丛决将两人关系明显亲近的表现尽收眼底,她觉得连青阔的亲和力简直可以跟成绣媲美,不仅三言两语拉进了三人的关系,而且林添作为一个敏感又怕给别人添麻烦的孩子,敢这么跟连青阔说话,肯定是体验到了一些特殊的感受,比如安全感。丛决在心里这么分析着,不动声色地道谢后落座了。

“丛老师,连大哥他——”林添瞥了眼连青阔的脸色,挪挪身子,靠近丛决耳边说悄悄话:“他今天带我去派出所立案以后,还想带我去银行开张新卡,给我出学费和生活费,我骗他说我饿了才能先来餐厅吃饭,你快阻止他呀。”

丛决跟人类的距离从未如此接近过,相比于毛茸茸的痛痛,林添的脸颊光洁,靠过来耳语时带起一些气流,轻轻吹拂过丛决的鬓角。丛决小臂上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出来,一瞬间觉得很不自在,但又不是一种恶心或想离开的感觉,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又只能先按下不表。

连青阔看到丛决的耳尖瞬时火红地烧了起来,推测林添突然的靠近可能让丛决觉得不舒服了,就拿着一本菜单半开玩笑地把林添隔开,“小添,我可没聋,你靠得再近我都能听到你在跟丛老师说我坏话,”隔出安全距离后,连青阔把菜单递给丛决,“丛老师,我们刚下单,你再加几个喜欢吃的菜吧。”

丛决没发现连青阔的动作,她集中精力逼退了心底异样的感觉,虽然耳廓的颜色还透着粉,但面上一点都没显出来,她随意加了一道菜,已经整理好了情绪。

“丛老师,林添是不是跟你说我死乞白赖地非要负责她的开销?”连青阔似笑非笑地开口。

“虽然词语不太一样,”丛决看了眼装作看风景的林添,把队友卖得心安理得,“但是意思一致。你要负责她的学费和生活费?”

“与其说是要负责——”连青阔虽然欣赏林添这朵小牵牛,想拉她一把,但他毕竟只见过林添两面,而且林添的父母也是遗弃自己的生父生母,平心而论他没有那么多的爱可以无私奉献出去,“不如看作一种投资。林添已经高二了,学习之余考虑费用很耗费心力,虽然我不怎么看重小孩的学习成绩,但起码我不希望林添的高中生活因为学费生活费的短缺而留下遗憾。”

在此之前,连青阔也向林添十分心平气和地解释了几次自己为什么要带林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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