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朽本人的天赋尚未可知，但是看叶期就知道，非常逆天。
这不就是妥妥的气运之子吗？
叶期本来也不差，但他原本的天赋更多的可能是点在阵符方面，和元朽不是一个赛道。
但剑修就是修真界公认的战力巅峰，由此看来，抱恒子所预言的未必不是真的。
“没错，原本的天道候选就是元朽。但他……算是一个失败的气运之子吧……这是上任天道的疏忽。朽龙现世，堪称修真界的灭顶之灾，上任天道匆匆让太簇飞升，然后不知所踪。祂保留了世界本源，应该是要去别处空间创造一个新世界。”
柳木重表情凝重起来。在他看来，就算天塌了，还有传说中的天道顶着。
可是看现在的情况，元朽这个气运之子，还有这个世界，其实已经被抛弃了。
原天道留下他们自生自灭，太簇尊者再厉害还能比得过上任天道？
柳木重终于知道他那种要离开这个世界的预感是怎么回事了。
天要亡他。
“所以我们来深渊的意义是什么？”
“深渊之主与朽龙神本来互不干涉，但他们都是超出这个世界的产物。元朽无人能敌，也许只有庄瑾可以与之一战。”
前提是庄瑾以深渊之主的身份。
“那庄瑾现在是……失败了？”柳木重想起那朵郁金香，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
江其灼摇头：“不，他成功了，比以往的深渊之主都成功。如果这个世界可以延续下去，以后不会再诞生新的深渊之主了。”
江其灼今天说的话尤其多，反正他们连明天都不能保证，再保密又有什么意义呢？
“庄瑾抛弃了作为深渊之主的本体，与深渊融合在了一起。自此他就成为了深渊本身，这是以前的深渊之主一直致力于做而没有做到的。”
这么说，庄瑾现在可以说是就在他的身边？
柳木重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庄瑾？”
柳木重感觉有什么东西亲昵地环抱住了自己。
“少爷，我在。”一道清朗的声音出现在柳木重的脑海中。
这声音与庄瑾十几岁时一般无二，柳木重的声音听着都要比庄瑾成熟许多。
庄瑾可以说是成为了永恒的深渊之主，但这都是他应得的。较之历代深渊之主，他经历了太多波折。
后来的境况远比身体上的折磨更来的痛苦，庄瑾无数次想放弃。
可是对他来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再也见不到柳木重。
他的小傻子，在灾祸来临时只会柔弱无措地哭。
他要保护他。
他要让柳木重永远依赖他。
庄瑾与深渊融合后适应了一段时间，前不久在柳木重还在海宫时才通过十一层梦魇回去看到他。
不必任何提示，看到那个清润温柔、偶尔显得有些任性淘气的少年时，他就知道那是他的小傻子。
他的小傻子长大了。他小时候便长得可爱，果然长大后相貌也十分出众。
“庄瑾，那你现在是一团……黑乎乎？”
庄瑾不知道怎么回答。
下一瞬，一个人形出现在柳木重面前。
庄瑾离开时是十几岁，五官基本定型，所以在柳木重看来，他现在的青年模样与小时候差别并不大。
庄瑾与柳木重算是久别重逢，一时面对面，心中感慨颇多。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长身玉立，看起来已经和他以及一边的江其灼同高 。
他五官也从小时候精致得男女莫辨，到现在明显有了属于男性的没有棱角的温柔轮廓。
说实话柳木重对庄瑾的离开不甚在意，导致现在看着庄瑾还有些陌生，只好怯怯地注视他。
庄瑾叹了口气，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欣慰：“少爷真的长大了。”
柳木重听着他如老父般的感慨，尴尬得不知道如何回应。
庄瑾只以为他是激动的，又上来揉捏他的脸。
柳木重含含糊糊地问：“庄瑾，元朽的事怎么办，唔……你怎么打算怎么对付他？”
庄瑾和元朽之间并无死仇，但元朽现在显然不打算与深渊互不干涉。
“他？他无非是想耗尽此界生灵，为他重铸真身，以此回归神龙界罢了。”
说罢又不放心地嘱咐柳木重，“少爷，你可千万别和他走。龙性本淫，他手段磨人，你遭受不住的。”
柳木重囧然。
他柳木重宁折也不弯，就算让他在上面也不行。
叮嘱完柳木重，庄瑾又和江其灼召开一个紧急会议，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庄瑾就算是与元朽同归于尽，也就是让他元气大伤而已，但那时候，可就再无人能制衡元朽了。
两人现在都在忌惮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