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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2 / 3)

回了一条性命,但如大树断根剥皮,亏空了底子,只能仔细调养苟活着。

林方旬还有个幼女林瑾,彼时仍在襁褓中,他再不敢冒险养在身边,害怕仇家趁他不备继续下毒手,于是将妻女秘密送到了外地庄子上,与林老爷子、林老太太住在一起,只在春夏暖和时,才能过去与她们相聚。乔时为唏嘘之余,不知叶阿达无端端同他说这些作甚么。

照他与林方旬的关系而言,实在还没到“该”知道这些私事的地步。

把当年之事统统抖给乔时为后,叶阿达欢欢喜喜前来向家主激功

”老爷,某已跟乔小郎说清楚了,您......您可以行动了。

”甚么行动?''

因为乔时为来了几回,林方旬这段时日心情很是不错,今日手力比平日大一些,便想着试试练字,看能不能再写回几分劲道此时,他执笔疑惑地看着叶阿达。

又问:“你同时为讲什么了?‘

叶阿达一五一十复述了一遍

林方旬更是疑惑了,甚至有些生气,道:“你同时为讲这些私事作甚么?原只是苦扰我一人,眼下岂不是叫这孩子也替我苦扰?叶阿达大吃一惊,瑟瑟问道:“老爷不是有意要收乔小郎为儿子吗?既如此,岂能不先同他说清楚来龙去脉?‘林方旬空举着笔,墨汁滴落衣袍,也顾不得收拾,用笔指着叶阿达问:“我何时说过要认他为儿子?乔家正经待他如亲儿,我岂能生非做歹?“啊?”叶阿达惊掉下巴。

他只能复现那夜所见到的情景,为自己“洗脱罪名”,边演示边说道:“那夜三更,某过来替老爷换暖炉,发现老爷熄了烛火,却未卧榻就寝。‘“夜里月光如华,老爷披了件披风,立于窗前,隔着窗纸望着外头的月光,满目憧憬道‘吾儿时为、吾儿时为.....’一连呢喃了好几遍呢,某听得清清楚楚。“想要‘吾儿’,便要先‘认儿’。”叶阿达垂头,却不知自己错在哪,喃喃道,“属下难道会错了老爷的意思?“哎呀呀一一”林方旬一脸无可奈何,不知是该责怪,还是该笑话,走路竟利索了几分,他憋着笑斥麦道,“叶木头,我早说过,你很该多读些书,免得总好心办糊涂事。林方旬解释道:“我那夜确实未眠,可我对月说的是‘无而是为’,引自老子的那句‘无为而无不为,有为而有所不为’又言:“那日,时为小子同我说,‘有时无为亦是一种作为,静待亦是如此’.....我那夜见月光华华照世人,想到升儿与我同在月光下,何尝不是一种相聚?无能为力之时,与其苛麦自己,何不静待时机?才会连连感叹‘无而是为’,而非‘吾儿时为’,这时,林方旬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笔,他将笔撂在砚台上,问叶阿达:“你办的糊涂事,你说怎么办?叶阿达讪讪:“乔小郎明日过来......不如,不如老爷亲自同他说清楚罢?”他挠挠后脑勺,“反正乔小郎也不是外人,小的多嘴多舌说了几句,应当不打紧。“你倒是好打算。

林方旬挥挥手,叫叶阿达出去,低头踱步思忖应怎么把事说清楚。

叶阿达刚关上门,他又抬首叮嘱道:“记得提前备好吃食......他喜欢吃那个小甑糕。

“诺,诺,诺。”叶阿达自知闯祸,连应了三声,快快退去。

翌日,天朗气清。

书房里,乔时为正欣赏林方旬的新墨作,赞棠道:“林叔笔法柔中带劲,必是有了新领悟。

他仔细端详,又问:“为何纸上滴了几滴残墨?”林叔这么细谨的人,应当不会如此不慎才对。

林方旬没做解释,而是道:“时为,阿达这段时目...是不是同你说了升儿的事?

乔时为将字幅放回案上,点了点头,宽慰道:“林叔,您此时最应放宽心,养好身子。

“我是应宽心。”林方旬说了一些当年细节,道,“那伙贼人无意要我与升儿的性命,要不然,我今目便不会还站在这里,且当日有人见他们快马出城,听闻麻袋中有小儿哭啼声....便说明他们只是将升儿掳走送走,他必还活着接下来,理应开始解释了

可话到嘴边,林方旬想到自己近来的心境,因乔时为的出现而变,竟恍惚了一下,魔怔地问了一句:“时为,你右上臂可有一块菱形的胎记?他慌乱了一下,解释道:“我意思是,升儿那儿长了一块胎记。

乔时为明白,最令林方旬痛苦的是,目目活在自责自疚中,始终无法走出那一目

不管是出干善意,还是作为答谢,乔时为都不介意帮林叔往前走一步,

只是,糊涂的事还需糊涂话来回答,他当即半解衣袍,露出右上臂,左手执笔沾墨,在右上臂画了一菱形墨块。他走到林方旬跟前,打趣道:“小子只有个假胎记,故只能给林叔当个假儿子。

这个时候,林方旬已清醒过来,他连忙掏出帕子,替乔时为拭去墨迹,带着歉意道:“你是时为,亦只能是时为,不是谁的谁,是林叔糊涂了。他又感激道:“林叔能从你身上找回几分当年的气性,不再枯木死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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