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
牡丹第一次对着这位老人发了脾气。
“我的家在十年前就已经没了！从您带我回灵泽宗的那一刻起，灵泽宗就是我的家！我不会走的！”
“所以，”千灵儿看向牡丹，“当时的灵泽宗发生了什么？”
牡丹抬头，望着如今湛蓝的天空，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眼神深恶痛绝：“是魔族！”
又是“魔族”？！
千灵儿一怔，严肃道：“有什么证据指向吗？”
牡丹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千灵儿会这样问：“是师父这样跟我说的。”
“这样啊”
千灵儿沉眸，一个猜想在心中发芽。
“那事情后来怎么样了？”
千灵儿尝试着转移话题。
“后来师父陷入了一段很长时间的绝望。”
曾经带着她走出阴霾的老者，此刻却把自己困在了黑暗的沼泽中。
牡丹在废墟中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让坤元子安心养伤，
她将所有同门的尸体全都一把火烧了，并将他们的骨灰装好，埋在了如今灵泽宗大门的位置下面。
他们，都是为了守住这扇大门而战死的！
为了给死去的同门报仇，为了重振宗门，牡丹发了疯似地修炼，没日没夜。
曾经那些让她叫苦不迭地训练，此刻更像是让她成瘾的药物，她日日祈祷自己能进步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但一切并没有那么顺利。
终于，在没有旁人指导的情况下。
牡丹走火入魔了。
千钧一发之际，坤元子险险救下了她，并帮她抗下了道道雷劫，让她顺利从筑基进阶到了金丹。
但
因为走火入魔的原因，导致牡丹心脉受损，从此以后，无论牡丹如何刻苦修炼，也只能止步金丹了。
“没关系的，掌门。”
得知真相后的牡丹，没哭也没闹。
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即便我此生只能止步金丹，我也会尽全力重振宗门的！”
要说她不难过，是假的。
但她现在不能将这样的情绪带给坤元子，掌门现在本就意志消沉，要是再因为她自责的话，灵泽宗就真的完了！
“您说过的，世事无常，但活着总会看到希望。”
女孩儿从地上站起，眼神坚定，身姿挺拔，像盛夏青葱的树，在烈阳下展示着自己蓬勃顽强的生命力。
“我可以止步于此，但灵泽宗不能！”
“傻孩子。”
微风将这声低喃吹散在了空中。
从那以后，牡丹成为了坤元子的亲传弟子，二人一同修缮着破损的灵泽宗。
为了不再引人注目，坤元子在外面设下结界，使得灵泽宗从外面看起来苍凉破败，小偷来了都连连摇头。
修缮好后，在牡丹的劝解下，坤元子终于同意开始招募新的弟子。
“起初，有人看灵泽宗只有我们两个人，还以为我们是骗子呢哈哈哈哈。”
在牡丹看似自嘲的背后，不知掩盖了二人多少的酸楚。
“但好在，这个宗门，终是慢慢热闹了起来。”
牡丹看着天空结伴飞行的鸟儿，目光一片柔软：“从一开始的梁丘，小黎，到后面的麦麦和阅长”
牡丹将视线收回，落在了身侧的女孩儿身上。
“千灵儿。”
这是牡丹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我知道依照你和慕少虞的天赋，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抢着要，所以”
清新的酒香将她围绕，千灵儿被环入一个温暖的拥抱。
“真的很感谢你们，愿意来到这里。”
女人的声音带着感激和酸楚，像是一滴承载了时间的佳酿，滋润了过往的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