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前，宋辞晚出关了。
格外显眼的这位倒没有参与清扫碎石，但是他单手握举着一根竹竿，竹竿上头迎风伸展开了一面足有十数米长的横幅。
大白鹅：“昂——”鹅鸣声微微低下来了，急促拖长的音调也变得既轻且短。
宋辞晚轻抚鹅颈，微微笑说：“大白，你的修行若要再进一步，也同样是要悟道，明白么？”
所以世间真仙，人人道不相同。
隔壁村庄的鸡：“喔——喔——喔——”
气死了，凡鸡不知耻，竟与仙鹅争鸣！
大白鹅：“昂昂昂——”
这一扫视，宋辞晚的目光隔着上百里的距离，先落向了东边的山脚。
大白鹅伴着宋辞晚同行，本来还挺安静，结果一听到隔壁村庄中的鸡鸣，它立时翅膀一扇，身躯一抖，脖子昂起，便高声应和起来：“亢亢亢——”
她拍抚鹅背道：“大白，你可知，隔壁那鸡唱过三遍以后，为何便不再唱了么？”
天幕深沉，不见一丝光亮。
却见那碎石凌乱的山脚下，有数十名身着白衣的道门弟子在忙忙碌碌地用法术清扫山下碎石。
种种碎石被清开，一条宽阔规整的道路被修理出现——
大白鹅是听劝的，尤其，劝它的还不是旁人，而是晚晚。
这就又再一次绕回了先前的问题：何谓真仙？
大字下方还有落款：玄心门，碧云、周无笑。
宋辞晚：……
这是什么东西？
有一瞬间，她几乎怀疑自己修炼千里眼，却将眼睛给修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