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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

出得西花厅院子不远,顾彦知二人在一条长廊内迎面撞上顾彦安亲随李非。

李非正要前去向顾彦安回禀陈元之事,这会狭路相逢,他眉毛皱拢,心道不好。便忙向身侧一个小厮使眼色。

小厮会意翻跳出长廊,择着一条小道,飞奔着消失在了夜色中。

“混蛋玩意儿!”对上李非时钱奇就将一通斯文丢去了狗肚里,撸起袖子,兜头兜面狠狠砸了李非一拳。李非未料他怒盛,又十分大力度,脚盘不稳一个趔趄退倒在地,腰背乍撞上长廊栏杆,险些没把他腰脊撞折。

“狗东西!最好别落我手里,不然早迟剐你!”若不是李非带人追堵他和季先,有意堵截住他跟小四,再步步紧逼只余下通往楠竹林那头的甬道,且当着一众兵士,抢在兵士之前围困住季先,并其心可诛的奉上一柄匕首,言说季先是什么刺客,季先怎会被众兵甲押下,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顾彦安分明是要取季先性命!存的草菅人命的盘算!

区区一拳哪里就能消解掉钱奇心头之恨,纵然敲掉李非满口牙,打得他口中见血,亦是轻的。

“走!去威北大将军面前说个清楚!”钱奇怒不可遏,扯住李非衣襟领子,就要将人押走。

“宏良。”顾彦知冷静异常,他拦下钱奇,朝钱奇摇了摇头,“季先要紧。”这事既是他大哥授意,欲取季先性命,他李非又怎可能配合着去那位跟前替季先澄清,自己领罪。蓄意谋害皇亲国戚,倘真坐实,依了李非仆奴身份,只一个死字。

自然、这等罪名,于季先而言,也乃悬在头顶的屠刀。

宏良是急得糊涂了。倘真押着李非过去,他不胡乱诬陷、火上浇油,才是怪事。

钱奇瞧见李非等人、瞅见顾彦安手下的走狗就怒火中烧,也确实急糊涂了,回过一口气后,他才松开狠抓李非衣襟的手。

李非早没有了先前领人追堵陈元那份嚣张气势,心中恨得滴血,面上却一派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模样,眼皮微垂,便拦身跪在了长廊地砖的中间,“二公子,小人奉劝您一句,为了伍姨娘着想,您也不该、不能过去。您头上顶着个顾字,试想想若让威北大将军知道,顾知府家二公子同刺客认识,你叫老爷作何想?怎生答话?”

“还有你!”李非收敛了番眼中恨意,“若钱大公子不想拖着钱家下水,最好只当什么事也没发生,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不然,可别怪小人未事先提醒!”

听罢,钱奇气得窝火,“狗东西!”

他又撸起袖子,抬脚踹在李非心口。

“搭理他作甚。”顾彦知眉头紧皱,瞧也未瞧李非,只拉住钱奇离开。

远远地,未等顾彦知二人疾行至楠竹林月洞门前,只见可算得浩荡的一队府衙差役并几个精甲兵士,押着一人从他二人身前的甬道走过。

“季……”

电光石火间,顾彦知猛然抓住钱奇手臂,阻拦了他出声。

前路有府衙差役提的灯笼照映,纵使被反押扣着他双臂的兵差时不时推耸一把,陈元却不觉太难行走。再不济,脚下之路还算清楚。

他瞳光微垂,神色无异,在途径顾彦知二人所站之处时连眼神也没与他们交集,只当不识,对二人恍作未见。

然,同行在队伍最末的顾鸿却面若寒霜,横眉冷肃,狠狠剜了顾彦知一眼。

在陈元被押走后,顾鸿身边当差的随从立时便找到顾彦知,告知:老爷有命,让二公子立刻回府,小祠堂跪候。

“子通,真对不住。”钱奇声音喑哑,心下说不出的难受。

顾彦知拍了下他肩膀,“季先之事你不要插手,回去后,一概全忘了,什么也别过问。”

钱奇有些不可置信,“怎可使得!除非我钱宏良再不是钱宏良!”

“宏良——”

“别劝,我什么都能答应,这事恕难做到!”

“你该为令尊令慈想一想。”

钱奇忽然双眸发红,语气凝含坚持与决然,“子通,我只问你,倘换作了你,你能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他钱宏良不是什么人物,也没通天本事,但舍去一身剐,也绝不会对不住一个“义”字。事情尚未到最坏,怎能因些许牵累,便望风而动做个缩头乌龟。如此然矣,岂非连人都不是了。

顾彦知怔怔看他,良久没吱声。

见他久久沉默,钱奇软了几分语气,“对不住子通,我没责怪你之意。”子通一番良苦用心,他如何能不晓。

“好。”

顾彦知神色沉沉,“等我消息。”

白亮光线从东窗斜斜映进小祠堂时,顾彦知轻启双眸,暼过上奉的众先祖排位,挺直背脊,单掌略撑地借力,便从跪过整一宿的蒲团上站起。

昨夜间外头的吵闹尚在他耳边回响,他敲了敲额头,迎着耀眼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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