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羽舒服了，呈个懒散的大字躺在床上。
林小璇在那低着头穿衣服，准备回去。
秦安羽瞧她倔强的样子，忽然低低地笑了声，沉哑道：“过来。”
她不应。
他加重语气，“让你过来。”
她只得看过去，说：“我们断干净吧，先生。”
秦安羽：“过来说。”
她犹豫着，到底还是向他走近，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他。
倒是沉静又坚定的模样。
但他只需加重一点语气，她就不会再忤逆，而是听他的话过来，这让秦安羽觉得好笑。
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分手宣言，而只是在跟他耍小性子。
他伸手拽她倒在床上，一条腿搭过去，将她困住，侧身瞧着她。
“之前不是表现得很大度吗，还问我下一任妻子会不会希望是浅柠这种的，现在怎么就受不了了？”
她心里一阵绞痛，垂了垂眼睫，“先生要是确定选择她了，我还缠着你，难道要，要做小三吗。”
他轻笑，问：“你之前就不是小三了？”
林小璇只觉得哐地一锤砸来，脑子被砸得漏风一样呼呼响，脸当即僵麻，血色全无地看向他。
她嘴唇微抖，声音像被寒冰裹住，显得僵硬，缓缓说：“先生，你还不如杀了我。”
她看起来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而且无法辩驳他的话。
眼眶又渐渐红起来。
秦安羽心软了软，将她抱过来，这会儿功夫她竟然浑身冰凉，就一句“小三”而已，打击这么大。
看来她确实不如他有做坏人的潜质。
“我说错话了。”他抚抚她的肩背，“但你应该也明白的，为什么我对甄歆婕毫无愧疚，对我而言，我跟她的婚姻就是利益的捆绑，连半点男女关系都沾不上。”
“要说男女关系，我也就你这个男女关系，你想做三儿，我还得去给你找个伴。”他一本正经。
这歪理说得林小璇想笑，可眼泪反而涌出来。
她强忍回去，微哽：“不管怎样，这次是不一样的，柠姐不是甄歆婕，你也不是以前那个没得选择的你……”
他笑，问：“你怎么就知道跟以前不同了？”
林小璇愣住，“……我不明白，而且。”
她略顿，“以前是我不懂事，再给我做一次选择，我不会选同样的路，就算我再喜欢先生，我也不会继续下去，我选择，祝福你们。”
秦安羽听着，嗤了声，讽笑：“你的喜欢可真浅薄，像你这样喜欢我的女人应该蛮多的。”
林小璇僵住。真心被践踏的感觉很伤。
“那先生想要什么样的喜欢？”她忍着心里翻涌的情绪，“告诉我，我真的很想知道，什么样的喜欢对先生来说才是珍贵的。”
秦安羽只不屑地翘着嘴角，不回答她的问题。
她忽然有些意气，推他平躺，自己跨腿过去，抱住他，从上往下看着他。
他眸色深不可测，与她对视。
“先生，”她的目光在他无情又清冷的脸上流转，“想到以后要跟你当陌生人，再也不能跟你拥抱，亲吻，我现在就已经觉得……”
她眨了眨眼，让那股汹涌的情绪缓下去，缓了缓呼吸。
“我这里会痛。”她按向自己的心脏，“痛得只想封闭起来。”
“你想要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她问，“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就过来跟你做，即使你到时有了新的妻子吗？”
他忽然很邪气地勾了勾唇角，反问：“不可以吗？如果你很喜欢我，为什么不可以？”
她有点没想到，怔了怔，“先生，你这么坏吗？”
他直直地看着她，“嗯，我就这么坏，我从来就没说过自己是好人。你说喜欢我，那为什么不能让我高兴，让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你喜欢我的话，为什么要看着我难受呢？”
林小璇定住，可真没想过他这样的歪理。
她好看温柔的眼睛里全是惊讶。
“可是先生，你这样怎么可以……”她顿了顿，问，“你，你跟柠姐在一起的话，不可能像以前你跟甄歆婕那样吧，你对柠姐是有感情的……”
她有点不敢想象，“先生，你想要两个女人喜欢你，顺着你吗？”
他没什么表情，“你说她做什么？就说你自己，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为什么不能顺着我，让我高兴？你的喜欢想收就收，想放就放，觉得对你有利就放出来，觉得无益了，就收回去？”
她卡壳了，“先生，你上学时做过辩论手吗，你这种全是歪论，人家还不知道怎么反驳你。”
“我是喜欢你，但我是人，我是有道德，有情绪的呀……”
他打断她，“就是不够喜欢而已，不要粉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