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昀听电话用的是左手，柳月靠在他的右边，没有听清内容，但是能感觉他气压沉降下来，不由转头看他一眼。
周昀挂了电话，右手仍搂着她，摩挲了片刻，开口：“我有点事要去处理。”
柳月揣摩的目光落到他脸上，手抬起来，用大拇指下的手掌轻轻碾开他不舒的眉心。
周昀垂眸看她，眸色有点深。
“我晚上回来。”他说。
柳月不知道想了什么，脸蓦红，“哦。”
周昀嘴角一勾，低头攫住她的唇很色地吮了吮。
柳月把人送出去，看到他远去时，脸上那抹叫她熟悉的冷又覆了上去。
……
带着人到了周艳的住处，周昀走进去，一眼看到跪在地板上的柳知意。
看到他这一次还是为了她赶过来，柳知意眼里闪过欣喜的光，不过很快就敛起来。
她没有起身，略转向他，说：“昀少，大小姐没有对我怎样，是我自己主动来找她的，我希望她能对我消消气，希望大小姐能与昀少冰释前嫌，只要大小姐愿意宽宏大量，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周昀冷着脸，听着这样的话，眼里半点波动也没有，瞧向周艳。
周艳勾着嘲讽之笑，看柳知意就像在看小丑，感觉到周昀的目光，她的视线挑衅地迎上去。
“她以为她有多大的份量呢，不过是个障眼的工具。”周艳看着自己的哥哥，不无嘲笑，“对吧，哥？你找她不过是想拿她来转移我对林小璇的怒气罢了。”
“她其实，一文不值。”周艳轻飘飘地盖棺定论。
柳知意的脸色蓦然发白。
周昀不说话，过去把人拉起来。
她看起来受了很大的刺激，呆怔地看着他，他却吝于分给她哪怕一个眼角余光。
周昀带柳知意回到家，将一份补偿协议递给她。
分手费比他之前那三个情人多，另外承诺会给她一个好的发展平台。
柳知意翻了翻，手微微颤抖。
按现在这个结局，她不比大姐好多少。
她抬起通红的眼睛，“我本来可以有更好的去处，但我钦慕昀少……”
“你损失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周昀眸色冷酷，“修复一张膜，几千块就可以了。”
柳知意的脸再次惨白，再努力，一双眼也无法继续镇定地看着他，睫毛控制不住颤动。
哽咽道：“昀少，求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真的，承受不了……”
她说着哭出声，晶莹的眼泪涌出来，“我很爱你，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求你让我继续留在你身边。”
她将协议放到一边，试着去抱他，仰头含泪望着他，“昀少，我很想你。”
她看起来如此真心实意，楚楚可怜，那破碎感充满感染力。
周昀面无波澜地看着，心想，女人真会催眠她们自己，估计在这一刻连她自己都相信了她说的话。
不知道柳月会不会这一招。
周昀把人推开，无情地说：“在我这里，今天已经整理干净。如果你还想要得到后续一些好处，就不要跟外人说你跟我有过关系，尤其是对你家里人，提都不要提我，懂了没有？”
柳知意僵滞在那，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意识到他说的是真的，他的决定再难有转寰余地，泪水顿时汹涌而出，这次，她是真的心碎了。
周昀转身离开，听到身后的人恸哭出声，很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样为他痛哭的女孩，柳知意算是第一个，周昀感觉还挺……怪异的。
坐在车上，周昀想着事情，揉了揉太阳穴。
“昀少，后面好像有辆车在跟着我们。”
周昀的手定住，语气没有起伏，“去暮色。”
……
包厢里，昏睡着两个女人，而周昀好像也喝醉了，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
他的一个手下带着周艳走进来。
“昀少，昀少？”手下试探地唤周昀，“昀少，您醒醒，大小姐来找您了。”
周艳走过去，恶声恶气，“哥！起来了！”
沙发上的人没有动。
“我哥可能是真的醉了。”周艳示意她带来的人，“去扶一下。”
周昀被扶出去，上了车。
等周昀在一个房间里醒来，他发现自己双手和双脚都被套上了铁链。
……
一晚过去，柳月没等到周昀回来。
等到第二天下午，还是连个电话都没有。
想起他走之前脸色不太好，柳月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
实在放心不下，她拨打他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柳月拿着手机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