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迷迷糊糊闻到了清苦味。
紧接着，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悬空了，似乎被人抱了起来，有些不真实。
再睁眼时，一双乌黑的眉眼赫然撞入了她的眼里，五官也随之放大。
“砚砚，胃还痛吗？”
“……好点了。”
温砚环顾四周，发觉自己身处中医院，叶晟捻着一根银针，正在往她的腹部扎针。
也算是老主顾了。
叶晟看她一眼，说：“你看好，胃痉挛。”
不一会儿穴位就扎满了。
一股强烈的疼痛从胃部位置扩散，她本能拧着眉，索性不说话了。
周廷勋语气有点责怪：“大夫刚交代过，你肠胃不好，就不要吃水果了。你不是小孩子，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温砚想起洗澡之前，她喝了一杯柠檬水，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说起来，她和周廷勋同岁，虚长她三个月，他正值壮年，则展现出一种老气横秋的气质。
等时候差不多了，叶晟随手把银针取出来，对温砚说：“针灸后不要立即起身，至少静卧分钟。”说完就离开了。
两人也没话说，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周廷勋问温砚想不想如厕。
“不用。”温砚的声调很低，听起来没力气。
凝视她一会儿，周廷勋替她掖了掖被子。
他早就发现，近年温砚的皮肤更红润了些，不像以前，浑身惨白一看就营养不良的可怜样。
温砚身上还穿着浴袍，松松垮垮的，动作幅度过大，扯动着领口敞开，隐约可见瓷白的皮肤。
就在这时候，陆翊礼掀开布帘子从外面进来，冷不防撞见他们相拥的一幕。
他目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哼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温砚微微睁大了眼睛。
“我来的不是时候。”陆翊礼没有过多的停顿，找回了排场，“对吧？”
火药味已经蔓延到整个科室。
战争一触即发。
周廷勋却没有参战的意思，说：“砚砚，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温砚轻声嗯了一声，实则满不在乎。
周廷勋走到门口，站停了脚步，也不知道对谁说的：“让一让。”
乍一听，就很意味深长的。
陆翊礼啧了声，给他让出一条路。
周廷勋想到什么似的，回头看着温砚，又说：“对了，你刚针灸过，要少说话。”
温砚会意，但没应声，就发现科室里的所有人都在看她。
周廷勋走后，一直沉默的彭澍问：“翊礼，你跟你表哥有啥矛盾没？”
陆翊礼说的轻描淡写：“有过，打一架好了。”
温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味，隐约猜到他不是一笑泯恩仇的那种。
彭澍就是那种没人搭理也能自嗨的人，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刚才看没看到勋哥的表现，那就是来自正宫的从容啊。”
他看着陆翊礼，就不明白了，撬墙角这么不道德的事都能干出来，还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名分吗？
而且这个墙角还总是爱答不理的，能撬得动吗？
陆翊礼投以蔑视的目光，吃不到葡萄的说葡萄酸。
温砚记得周廷勋拿了很多东西，等她去看的时候，陆翊礼已经把周廷勋带来的东西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