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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2 / 3)

秦素商看了眼天色,心下思量,离宴会结束尚早,赴宴的她们这是提前回来了?

她心中冷笑,只怕如她料想的那样,她那妹妹真干了什么。

她神色淡淡,吩咐道:“阿苓,你去问问府中发生了何事?”

冬苓领命出去了,秦素商望着檐檩下挂着的红艳艳贴囍灯笼兀的出神。

她的妹妹秦素桑自幼与安宁侯府世子订下婚约,如今距离婚期还剩半月有余,府内的夫人便早早令人张灯结彩,迫不及待彰显喜意。

不过可惜,这番心意只怕注定付之东流。

大约一刻,冬苓兴致冲冲的回来,连眉梢都洋溢着喜色。

“姑娘,”她高喊了声,走到秦素商身边时又压低嗓子,“是二小姐她们回来了,听说二小姐在宴前落水被安宁侯给救了,老爷正在发好大的火。”

冬苓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她去的时候还见到原本盛装出门的二小姐现在却狼狈的罩着一件披风,湿漉漉的发丝凌乱,正苍白着脸被夫人搂在怀里。

冬苓顿觉大出一口恶气,明明姑娘才是府中名正言顺的嫡出大小姐,却被她们母女欺压得连府中丫鬟都不如。

再仔细一打听,那二小姐竟是失足落水被侯爷救了上来,据说两人衣裳湿透,二小姐害怕得紧紧抱住侯爷不松手。

未出阁的女子与男子有了肌肤接触本就被人诟病,更遑论这救人的是女子未婚夫的父亲。

此番户部侍郎当众黑了脸,向陛下太后侯爷等告罪后,匆忙离宫归家,也顾不得离去之后宫宴上会是怎样的议论纷纷。

“眼下老爷把二小姐带去祠堂了,只怕这下二小姐的婚事有变,今后都不知是如何了。”冬苓将场景细细说了一遍,却见秦素商脸上无丝毫喜意,只有淡淡的思索。

秦素商目光投向远处,神情恍然,她眼前一下是前世秦素桑嚣张的嘴脸,一下是婚后饱受折磨的岁月。

“姐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怪你嫁错了人,便只能受着。”

利语刺耳,秦素商骤然握紧掌心,一个想法骤然荒诞的浮于脑海,她闭上眼,片刻后终下定了决心。

她转身进屋拿了披风,对冬苓道:“阿苓,随我去祠堂。”

……

祠堂前守着的婢女嬷嬷们个个噤若寒蝉,对比起之前的喜气洋洋,这几日府中的氛围着实紧张,不少人私下嘀咕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冲,尽是些晦气事。

先是小姐和夫人吵了一架,今日小姐又落了水,那原本好好的婚事只怕也不成了。

听着祠堂内少女的啜泣和老爷的怒声,他们纷纷缩紧脑袋,深怕哪惹得主子更不痛快。

直到有两人前来。

冬苓掌着灯在前引路,秦素商披着一件素净的披风跟随其后,两人自廊下走来引来了不少的注视。

门前的仆人看了好几眼,才惊疑不定的试着唤:“小姐?”

真是奇了个怪,平时闭门不出跟个透明人似的大小姐怎么突得出来了?

秦素商点了点头,径直擦身而过。

平日幽静的堂门大开点满壁灯,秦素商跨过祠堂门槛的一瞬,额前擦过一股锐风,一个茶盏自她额前摔了过去。

“跪下。”一声沉怒利喝。

随着清脆的瓷裂声,冬苓惊呼:“姑娘,你没事吧。”

额前一阵刺痛,有些许温热的液体流出。

门前的意外让堂内的人纷纷看了过来,看到秦素商后表情各异,心绪难表。

站在正中牌位前的秦霄脸上余怒未消,愕然一瞬,望着少女白皙额上那道分外醒目的伤口哑然。

“你怎的过来了?”不过片刻,秦霄朝着秦素商淡道,态度极为冷淡。

秦素商神情未变。幼年时她便被父亲抛在偏远的院子内,为数不多见父亲的几次,他也永远这般冷淡之态,她曾以为父亲天性使然,直到看见他抱着继妹继弟开怀大笑,她才知晓原来她是个例外。

“父亲安好,”她盈盈施礼。

而后她转向一旁站着的风韵十足的美妇人道:“母亲。”

蒋氏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脸上稍有些憔悴,眼睫上犹带着泪花,她扯扯嘴角:“素商来啦。”

秦素商垂眸掩住眼中的情绪,对于害她一生的蒋氏,一声母亲已是她能给出最大颜面,如今的她只能咬牙将心底的恨给压下去。

再抬眼时,她眼里只剩淡淡的担忧:“惊闻妹妹落水,素商实在忧心不已,故而前来看看。”

闻言秦霄和蒋氏都不由向她看了几眼,秦素商表演得极好,那忧心恰到好处。

秦素商任两人打量,前世的她自哀自怨,对府内他人只有冷淡漠然,整日伤春悲秋不通人世,以至于被继母搓扁揉圆无力反抗。

前世的她着实愚蠢,今生必不能再重蹈覆辙。

“有劳姐姐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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