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午李嘉告诉她，具体的细节桑榆会和她联系，林降本来还在等着桑榆的消息，想着洗完衣服如果还没有消息的话，她就给桑榆打个电话问问。 没想到这会儿功夫，桑榆的消息没等来，倒是等来了姜辞的微信。 林降咽一下口水，双手端着手机在眼前，措辞仔细：【好的，收到，谢谢您。我明天一定准时到。】 官方礼貌，还不错。 她这头暗自庆幸回复的得体，那头的姜辞收到短信后却是嗤笑一声，“谢谢”？“您”？她倒是会和他拉开距离。 次日清晨，林降早早地便出现在之前的那个路口等着，姜辞说是八点，她可不敢正好八点出现。七点四十，提前二十分钟就在路边等着了。 早春的清晨虽说不冷，可雾气和寒意还是有的。在晨雾中刚站几分钟，林降便觉眼睫处粘上一层水汽，湿漉漉的，连带着仰头看朝阳都觉得有几分炫彩的重影，她拿指腹轻轻抹了抹，继续耐心等着。 姜辞开车过来时，远远地便看见了这样一副场景。女孩安静站在路边的道牙石上，身形清瘦，气质出尘。 白色外套搭配黑色长裤，脚踩黑色高跟鞋，肩上背的还是去巴黎那次的大号托特包，清冷和干练相融合，有些矛盾，可很奇怪，堆在她的身上就是无端的和谐。 他明明已经提前了十分钟，可她还是比他先到了，也不知，她究竟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驶近了，才发现她似乎眼睛有些不舒服，一直拿手轻拭睫毛的位置。 姜辞按了喇叭，路边人瞬间回眸，那是怎样一种感觉，清丽容颜伴着丝缕阳光，就那样生动明艳地径直看了过来，眼神里似乎还盛着点点湿意，姜辞无端呼吸就缓了几分。 林降弯腰来看，发现车子里是姜辞在开车后，吃惊神色难掩。她想到了姜辞可能会在车里，却没料到他会自己开车，这么大一个公司的总裁，怎么着也应该有专门的司机吧。 林降指尖攥紧包带，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倒是姜辞率先开了口：“怎么，不过几天不见而已，就不认识了？” 林降连忙打招呼：“姜总，早上好。” 姜辞睨她一眼，他顶不喜欢她叫他“姜总”，更不喜欢她面对他时格外疏远的样子，略显不耐地催促她上车。 林降有些犹豫，不知该坐在哪里，前排和他离得太近，选后座又担心他会以为她把他当司机，见姜辞已有些不悦，当机立断，迅速拉开了前排副驾驶的车门。 见她选了前排，姜辞的眉宇这才稍稍舒缓几分。她上车时，除了一股浅淡的茉莉清香外，似乎还有一股微凉之气，姜辞薄唇轻抿：“你等很久了？” 林降正在整理安全带，听他这么问，便抬眸看了一眼，视线里是他清晰明朗的下颚线：“没，就几分钟而已。” 姜辞点点头，没再多问，待她整理好安全带后，发动车子。行驶几分钟后，仿佛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煞有其事地问道：“你吃早饭了吗？” “啊？”林降没想到他会和她讨论这么日常的话题，一时也没多加思索，“我吃过了。” “可我还没吃。” “……那您是要在这边吃吗？” “怎么，这里没有早餐店？” “有是有，就是怕您吃不习惯。”林降声音小了下去。 姜辞横过来一眼：“没那么矫情。” “那您前面路边停车，我知道一家包子店，味道还不错。” 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和豆浆端上桌，林降原本还担心姜辞会不适应，没想到他吃得倒还挺香，只是他这矜贵清隽的气质和这地方的环境不搭，加之长相太过出众，就吃饭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有好几个小姑娘在旁边驻足了。 好在那些女孩脸皮薄，只远远看着，倒没出现上前来要微信的情况。不然，林降就还得负责“斩断桃花”这项工作，想想就觉得心累。 姜辞吃完后，放下筷子打算去结账，林降拦住他：“姜总，账我已经结过了。” “嗯？”姜辞朝她看过来，别的事情怎么没见她这么积极，倒是在惹他生气上格外有天赋。 “……刚才点餐的时候结的。” “嗯。” 吃了早饭，两人也就没再耽搁，上了车，沿着导航的既定路线向前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