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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2 / 3)

,或是慕名投稿的儒生的文章。因辞章华美,立意深刻,四大书院每一期的书刊都叫读书人抢购、传阅。岳麓书院的《问世》,白鹿洞书院的《时论》皆在此列。

所谓“见贤思齐,见不贤则内自省”,四大书院的书刊相互借鉴,偶有撞题,亦是常例。

然而,今次的常例中掺了一份不寻常。

最新刊印的《时论》与《问世》,论的都是东宫主持的新政,这也无甚要紧——大事总叫许多人注目。

然而,论的内容一致,两方的态度却是迥异,一者贬,道新政只限于峨嵋岭,是不公,是暗箱操作;一者褒,道东宫深谋远虑,瞧见小农趋利,限制栽种地域与数量,是要保西南粮仓无虞。

一时间,不论是文坛,或是街巷小民,站队的站队,辩驳的辩驳,热闹得不可开交。

不过,这场热闹的最中心,却轻车从简,避去了峨嵋岭。

初夏时节,日头还未毒辣。

这日的午后,峨嵋岭沉下天色,将山间清凉又降下几分。自江南而来的茶农望一眼起伏和缓的群山——磊落的青色笼了一层白雾,那白雾叫轻风一拂,作出缥缈的神姿,他一晃神,直以为自个儿回了江南。

百样山河,竟有两处地界如此相似,他在心中不由地感叹。

这时,有人唤他:“老叟,某只闻江南种有青茶,于此地试栽,可能活?”

老叟放下手中的茶秧,看向那人。

只见她身形窈窕,着一身雀梅色的襦裙,青灰的衣色衬在远处的苍山白雾间,叫她直像画中走来的人。

“这位姑娘?”老叟掸净手中尘土,匆忙间不知行何礼。

“老叟莫慌,”时临安赶忙拦阻他,“某只是随口一问。”

老叟直起身,这才看见姑娘身后的一伙人——似有丫鬟,有车夫,还有护卫。只不过,这护卫瞧着有些文气——但这也不关他的事。

“回姑娘的话,”老叟不甚习惯地拱手,答道,“老头子今年五十有七,从未见过与江南如此相似的地方。”

“气候,水文,即便是这红湿的泥壤,都有八分相似。”

老叟走过几步,如看着孙儿一般,看向将将种下的茶秧,“老头子想,”他道,“明年的峨嵋岭当茶香满园。”

又说过几句,时临安领了老叟赠与的几株茶秧,回禀傅玉璋道:“殿下,与前儿几位茶农说的一致,峨嵋岭当真是栽种茶叶的好地方。”

傅玉璋颔首,他看了一眼时临安手中的茶秧,“这是做甚?”他问道。

“老叟赠与我的,”时临安有一些雀跃,露出几分少女的心性,“他叫我找一处地方栽了,明年便可自个儿掐芽做茶吃。”

傅玉璋一笑,“你要栽到何处?”他道,“金陵太远,锦江府怕是也不行,没人替你照料。”

时临安亦看了一眼茶秧,有些两难——方才她并未想这么多。

谁知,马车重新启程,路过一处高台时,傅玉璋撩起布帘一瞧,出声唤道:“停车。”

他叫时临安拿下茶秧,又差市光问农人借过锄头。

“栽在此处,如何?”他将双手笼进衣袖,转身看向远处连绵的山头,问道。

时临安随他的目光望出去,青山隐隐,流水迢迢,是个山气绝佳的所在。“大善!”她叹道。

挖坑一事,傅玉璋不会,时临安自然也不会。

叫人意外的是,市光自小入宫,自不擅农事,点杠一双铁手,拿得稳刀剑,却耍不来锄头。最后,竟是一脸娇蛮的月琅达挥舞锄头,在荒地中挖出了深浅适宜的一排土坑。

时临安赞叹道:“我再不嫌你每餐吃得多了。”

月琅达不与她计较,挑出几支茶秧,快活地走到地里,开始她的种茶大业。

时临安分过几支,“殿下一起吧。”她邀请道。

不想,傅玉璋还有一些偶像包袱,“不了,”他依旧袖着手,“你们快去。”

这时,时临安与市光对视一眼,他们默契地同时伸手,一左一右地将傅玉璋架到了地里。

红湿的泥壤一下染污了傅玉璋的鞋帮与袍角。

待他发飙之前,时临安劝道:“殿下,来都来了,脏都脏了,快与我们一道种茶吧。”

于是,林右右携峨嵋岭知县赶到时,看到的便是东宫众人,分秧的分秧,扶苗的扶苗,埋土的埋土,忙得不亦乐乎,每个人的手上衣上都布满泥渍——是的,每个人。

林右右道一声“天爷”——太子殿下此时的模样可是他能瞧见的?他不会因此叫东宫暗卫灭口吧?

这时,天扬起细雨。

林右右一咬牙,返回车驾拿下一把油伞。

他撑开伞,匆匆走到地间。

“殿下,落雨了。”他将油伞罩到傅玉璋头顶,轻声道。

傅玉璋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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