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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涌(1 / 2)

润玉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是离忧关切的眼眸,以及扶在他臂上的手,微滞一下,眼神流露出温柔的光芒。

离忧见他缓过来,宽心笑笑,不着痕迹地移开手,不再多说什么。适才见他头微向后仰,眼里掠过一抹淡而哀的惘然,不觉上前扶住。

待此刻松手,手心所及硬朗、不平整,才发现他今日着了束袖护腕的立领蓝衣,正是适合打斗的装束,才恍然过来:习剑修行之人,行走、坐立仪态已深深刻在骨子里,怎样都是舒展挺直的,晃一下身板还是直的,不会倒下去。

“这位风姿俊秀的仙人是?”飒爽女声传来,沿着声音看过去,乃是个高马尾、一身黑色窄袖劲装的英气女子,左手腕绕着一圈脊骨形状的棕色鞭子,腕下还拎着一个木桶,正饶有兴味地看过来,离忧上唇微启,迟疑了会。

“她是我的朋友,我们都是花界来的。”锦觅刚才弯身捡地上的殒魔杵,这会正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握着殒魔杵,步子轻盈地走过来。

润玉侧望眼前女子,见她听了锦觅的话面露笑意,便站在她身前一侧,温声引荐道:“她也是润玉的朋友,与锦觅仙同出花界,名唤离忧。离忧,这是魔界卞城王的掌珠鎏英公主。”

离忧目光在两个朋友间转了一阵,弯出浅淡一笑,而后对前方的英气女子利落一揖,“离忧见过鎏英公主,以及火神殿下。”她看到火神旭凤也抬步靠近这边,顺道打了个招呼。

火神挑眉斜睨她一眼,矜傲一点头,算是见礼,又走近三步接过锦觅手中的殒魔杵,赞赏道:“你做得很好,穷奇已经被封印了。”

“那我也太厉害了吧!”锦觅兴奋地嚷起来,手上篮子也提得老高,忽见鎏英往地上搁了个木桶,桶中似有东西动了一下,发出鱼跳出水面的扑通声,好奇道:“那是……”

离忧对火神的客气不以为意,却被锦觅的话吸引过去。她感受到桶中两道带着浊气的灵息。太初有道,化生阴阳二气,清浊自分,那便是天魔二界。浊气有灵,应是两位魔界中人了。

润玉道:“那是魔尊的两位世子,他们在与穷奇作战时受了伤,伤势无碍,却不宜过多挪动,适才见你们施原形咒,这法子甚好,也就依样画葫芦了。”

鎏英将卷好的鞭子往左手一打,高声道:“还真别说,这样就省得一手拖一个还怕磕碰着他们了。”

又眼带兴味地看向离忧,奇道:“从前听闻花界脱离天界自成一界,以为是徒有其表,不想花界也是人才辈出,实力不容小觑。先有种出灵芝的精灵,后有持剑对敌的上仙,今日算是开眼界了。”

闻言,离忧微微垂下眼睫,偏过头去,默然不语。待人接物上,她可以说出极为漂亮的辞令,但此刻,她并不愿对花界的是与不是予以置评,即使是客套,她也不愿。

“离忧既与那黑衣人交过手,可知他是谁?”润玉蓦地牵出一句。

此话一出,连火神目光也扫了过来。

先前殒魔杵若是被夺,穷奇之事就棘手多了:穷奇若被灭杀,死后流毒是一患;若是逃窜,经此一役,怕是有了戒心,以后的捉捕会更困难。而那黑衣人能在众人无暇分神之际伺机而动,定是潜伏已久,他会是谁呢?

离忧怔愣了会,很快反应过来,润玉这问题很好答,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说她知道的就是了,抬眸回想,堪堪见到一双圆融涵润的眸子,其中有疑惑,也有关怀,既在查问情况,也像极了往日“可有哪里不适”的问候,心下诧异:这人是知道她不愿谈及花界之事,故意扯开话题、并且相信她可以接得过去

想到这,她心里便有一种难以言之的温暖,可那温暖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她先前既做了选择,便应做出与选择相应的事情来。

深吸口气,将花界与他的事缓缓压落,眼睫微掀一下,眨了眨眼,她想起先前那双自黑袍中伸出的银甲手套,一字一句地缓慢道:

“那黑衣人,观其术法,黑浊气息居多,似是魔界之人,我不大能确定,不过……”她似有所触,径自往洞口方向疾行数十步,用一绢帕裹住手指,俯身拾起泥石地上的几枚暗器。

润玉也随之疾步而来,见那质地细腻的绢帕中裹着的青黑之物,骇然一惊。“……穷奇瘟针”

“穷奇瘟针怎么会出现在洞口?我们来时并没有发现,且这里离打斗地方极远,瘟针应该波及不到才对。”追上来的鎏英大感诧异。

“确是穷奇瘟针。”旭凤望着那中间柱形两头尖、犹如两枚箭簇拼合的青黑之刺,下唇紧凛,面色肃然。他曾为此物所伤,又多次与穷奇作战,对此甚为熟悉。

离忧看着手上那绿光森森、寒气逼人的尖刺,抿唇想了一阵,对着旭凤等人轻微摇首,“我不曾见过,但想必诸位不会认错,”

思及手心托着的正是噬灭魂灵的大凶之物,心底倏地一寒,打了个冷颤,想要丢下又忍住了,忙将绢帕裹紧,继续道:“这瘟针是那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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