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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2 / 2)

阵滴答流水声,诧异,“下了一夜的雨?”

润玉循她视线望去,点点头,“下了一夜的雨。”早春的夜雨,在阶前点滴,一宿的萧瑟,换取了晨间的宁静。

“难为你了。”离忧低头看着腕间至手肘缠了一圈的绷带,以及肩头的轻微余痛,喟叹不已:“你又救了我一回。”初识那会、栖梧宫,加上这一次,他统共救了她三次。

“花界收留于我,我将恩情报于锦觅身上,绵延百年。你救我三次,我又该如何还你?”她怅惘地看向他,眼波如同长天下的沉沉暮霭,凝重而又空茫。

“我不需要你来还。”他轻轻地扶起她的双肩,眼神执着而深沉,“离忧,能见你安好无恙,已经足够。从前我总是一个人修炼,一个人看书,虽能聊以自勉,欢喜终究有限。可是,能看着你、陪着你,在你需要的时候帮扶你,那种心圆意满,却非言语所能形容,你能明白吗?”

“润玉……”离忧一颗泪含着睫毛里,久久不曾落下。

倘若可以,她也愿意陪着他,一起度过这漫漫的仙生。可是他的抱负,他的天命,却由不得她任性。他是龙,就该乘风破浪,遨游于九天之上,而不是与她一道,困于泥潭浅滩,郁郁不得志。

可是,他待她情深至此,若将他推向水神之女,岂非罔顾他的意愿?对他来说真是最好的吗?平生少有的,她怀疑起自己的决定。

“润玉,我该怎样待你才好?”她心下千头万绪,进不是,退不是,心尖儿泛起密匝匝的疼痛,倏地喉间涌上咸腥,她意有所感,侧过润玉臂膀,一口血喷到了地上,红花点点,绚烂异常。

“……离忧!”润玉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然昏阙过去,往地上栽倒,忙展臂一揽,将她稳住。

“离忧,离忧你醒醒——”他抱着她坐倒床上,唤她不醒,不禁悔恨起来。

是他太轻忽。

本不该以言语刺激她的,竟牵动了她的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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