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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魂怪们熙熙攘攘,像是集会上的人群。我的守护神只是将他们稍微驱散了些,就像是人山人海中的栅栏,而我,则像是困在动物园里的猴子。

那些穿着破旧斗篷的黑色影子挤在一起,低着头跟着我和迪明迦往禁林深处。有时候,我回头时会将它们与树影弄混,误认为整个林子都是由这些散发着恐惧与绝望情绪的怪物构成的。

但是它们对我们一人一蛇的兴趣并不大,相比起捕食,更像是之前提到过的观赏——它们在好奇。

我的守护神在这些黑色影子中的光亮越来越弱,我所能够想起来的快乐实在是太过短暂,也太浅薄了。孤儿院没能使我找到所追求的自由,霍格沃茨也没有。我想过逃去麻瓜世界,却又在我所去过的最边缘处感受到同样的疲惫与束缚。

看着那只变得透明的怪鸟,我停下来,蹲在地上将手放在它头顶的羽毛处。

我又看见柴郡的那段时光,像是陷入短暂的梦境。当黎明降临的时候,天空是一片暗沉的。此刻更像是午夜。

我骑着自行车准备离开夜场,那些领班的女人、荷|官、赌|徒还在垂死挣扎。大厅里传来机器滴滴答答的声音,纸牌与筹码摩擦着,保安在车前不满地谩骂。

它们真的美好吗?

或者说,我一直向往的只是我所未得到过的东西。

当我再次回头时,游戏厅已经一片沉寂。轮|盘|赌的桌子歪倒在地,,地板上满是碎玻璃和筹码。贯穿整个夜场的长长吧台的顶棚砸在镀金雕像上,华丽的枝形吊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斜躺在瓶子和旧报纸的碎片中。灯光昏暗,到处都闪着微弱的金光,这个废弃的赌|场变成《一千零一夜》中的神奇洞穴。

我手底下的那只怪鸟乱叫着,消失了。摄魂怪快速扑上来,挤满空隙。我像是皮球一样在它们的袍子底下滚来滚去。

迪明迦告诉我,或许我没有多少能够吸引它们的东西了。

这时的我才突然意识到,丑陋的赌|场像是我过往人生一样,不过是仓促搭起来的舞台布景。它就像构成我所有回忆的城市与社会一样,只有充满赌|徒和舞者时,才更真实、更有意义。

但是“真实和有意义”就是美好的吗?

人们不过是在各自的命运中扮演各种非人景象罢了。

当基|督重新变为多神论中的占卜神藤,其神话的力量不过是在这些意义的残骸中重造意义,将过去的创伤变成金子,把曾经丑陋且无意义的变成可爱而真实的。

“我讨厌你,你总是在毁掉我的东西。”我跌跌撞撞地拽着摄魂怪的袍子往前挤,“你总是让我做一些危险的事。”

迪明迦盘在我身上的身体僵硬着沉默了一会,对这个问题视而不见,反倒问我,“你觉得布莱克危险吗?”

“挑战规则总是危险的。”我回答她。

“如果说,我会让你做一件更加危险的事情呢?亲爱的,你可能会死,当然,也可能成功。”

“你又要做什么?”

“复活伏地魔。”

“……”

“你疯了?”

当我意识到再前进也毫无意义时,我坐在由摄魂怪构成的群落中,盯着迪明迦的四只眼睛,“还是说,你终于决定抛弃我,让我自寻死路变成和你一样的怪物?”

我早就应该认识到这是一个疯子,她并不聪明,不过是比我多出一段未知的经历罢了。她的母亲身份使我对她多出一份尊重,但是这样异想天开的想法又使我明白她仍旧是那个被人欺骗私奔的蠢货。

她的人生早就做出无数错误的选择,现在,她仍想要诱导我犯错。

我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往祖父母的墓地走去。这是我答应过她的,至少我得陪着她到那里。

迪明迦从我肩膀滑落,她不再依附我,而是支起身体像是一条等待进攻的蛇,我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某种悲哀的东西,“你也认为我愚蠢吗?派丽可,我一生只在两件事上犯过错,而后一切都是坦途。孩子,你不像我沉湎于爱情,也不像莱丽莎会被血缘绊住,你更像你的另外一位姨妈。”

“有时候我也在想,是不是她当初诅咒的话语成真了,你变成现在这样。但是我仍然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我的一切。”

“你像她,所以我知道你们的弱点。你总是瞧不起周围的所有人,固执地执行着或许你们也没有把握的计划,然后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摔了跟头——或许是一个男人,或许是某个预言。”她的四只眼睛看着我,“但是你帮助莱丽莎复生过,你拥有这个天赋,你的后代也将有。”

“派丽可,打乱敌人的计划远比逃避他更有用。我们能够复活他,而他也妄图永生,更何况,谁说我们要复活你一直害怕的那个——”

“我不害怕他。”我拿出魔杖低声反驳。

迪明迦被我的反应吓得愣住,随后又劝说,“你复活的不是你的那个敌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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