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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子(2 / 3)

红豆在哪儿?”

“啊?殿下这就要走?”徐公公心下一沉,这提了马,不就是要离开的意思?让他如何与陛下交代?

赵姮全然没这个念头,听了他的话反而皱眉:“你的意思,我要为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避出去?”

“当然不是!”徐公公连忙道,“这里是殿下的家,殿下自然想住多久住多久,最好一辈子住在这里。”

赵姮回宫以后,让人先将马牵下去休息了,现在想来,她忘记多嘱咐一句,红豆怕是要闹脾气。

因为她以前就喜欢在宫中纵马,南明宫内设过一处马厩。这一次,他们也将红豆安置在了那里。

她刚靠近,果然听到红豆的嘶鸣。

这家伙不肯好好歇息,一边暴躁地跺着蹄子,一边拿它锃亮的牙口去啃小太监的帽子和头发,还揪着人不让跑。

被它逮住的倒霉蛋欲哭无泪,更有好几个宫人躲在旁边,想看热闹,但不敢靠得太近,怕被连累。

赵姮伸手顺了顺它的短毛,它就松了口。只是对扔下它不管的主人也有埋怨,蹭着脸颊的同时,还要打两个响鼻。

先前被抓住的小太监移开两步,脸上满是逃出生天的余庆。

更叫人惊喜的是,赵姮掏出身上的碎银,一股脑儿全赏了他,数量当真不少!那是她带在路上用的,回来以后自然无所谓了。

“谢殿下赏赐!”对方喜得声音都变了。

有主子和没主子的区别就在这里,空转多年的南明宫,只适合求安稳混日子的人,除了领薪,就没别的收入。

赵姮安抚完红豆,给它喂了两把草料,环顾四周,点了一个宫女:“以后你来照顾。”

“我?”

年纪不大的宫女怯怯的,红豆发威的模样大家可都见着了,它要是扯自己头发该如何是好?

“没事,你摸摸它。”赵姮引她过来,“红豆喜欢女孩子,平常你给它梳梳毛、投喂两下就行,别的杂事还是可以交给专人去做。”

虽是这样说,宫女仍是胆小。

红豆蹭着她,长长的眼睫毛刮过她手心的时候,她依然有点抖。但看着那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温驯地照出自己的影子,宫女怦怦直跳的心逐渐平稳下来。

“坏姑娘!”赵姮叩了叩它的鼻子,又换来一个响鼻,“瞧你把人吓的。”

知她劳碌,南明宫的汤池早在消息送达时就开始准备,此时正好注满了水池,升腾起烟雾缭绕的热意。

大周的宫女有到年纪放归的传统,南明宫的大部分人早就换过一轮,再熟悉一点的更是被带到宫外,这会儿还来不及赶回来。

于是随身伺候的是两个生面孔,一个叫白露,另一个叫霜降。

白露为她更换薄衣,霜降给她绞干头发。

在外落脚的地方再雕梁画栋,也比不过宫中的万事遂意、处处妥帖,是一种从头到脚、连毛孔都透着惬意的放松。

屋内的寝被齐齐整整,细软的锦面吸纳了所有水汽,又带来丝丝凉气,底下的褥子却铺得又厚又软,直叫人往下陷。

更有四面通风的窗棂,徐徐地吹入香风。

她喜欢木樨的清新,不爱熏香的沉闷,南明宫中便到处栽植着桂花,一到季节,整个屋子里都充盈着这种气息。

赵姮整个人都松弛下来,舒服地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晌午。

阳光没照在她的床上,她在室内柔和的光线中惺忪着睡眼,恍然回到自己的少年时代,有一种犹在梦境的幻觉。

她应是做了一个美梦。

但它如朝露般消失了,徒留下什么都不记得的怅惘。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趿着鞋,踩在地上。

守在外间的白露听到动静,立马问她是否需要更衣。她点了点头,又有人鱼贯而入,端着一个个托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梳头的侍女总是话多,花雀是这样,才见过两次的霜降也是如此,很有些自来熟的意味。

“……殿下昨日睡得早,连晚膳都没来得及用,更不知道陛下派人来传膳时,还带了好几箱金银珠宝过来。龙眼那么大的南珠呢,装了整整一匣子,还有两株一丈多高的珊瑚树,奴婢瞧着还以为着火了呢!

“不过陛下派来的人见您没醒,就没让人叫您起来。刚刚也来过,照样回去了,只临走前叫您过去一趟,什么时间都可以,醒了再说。”

赵姮“嗯”了一声,让她弄得简单一些。

然后吃了午饭,路过那些还没入库、堆在外面的赏赐,和路过一根柱子没什么两样。倒是听说掌管库房钥匙的人是清明姑姑,她还专程去见了一面。

难得有一个熟人,虽也没说过几句话。

赵姮记得她比自己大几岁,是皇后身边的白尚宫带出来的徒弟,原本是不在南明宫当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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