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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1 / 2)

蒲英提着咖啡进来时就看见沛念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斜靠在椅子上,隔空示意小七将咖啡分发给几位工作人员,随后朝着沛念走过去看着她的妆容,不甚满意地对着化妆师指了指她的黑眼圈,化妆师立刻会意,拿着遮瑕仔仔细细地在整个眼圈周围下功夫。

沛念困倦的眼皮闻声勉强撑开,稍稍坐直了身体,浅浅的打了一个哈欠。

蒲英本来还欲说些什么,然而在余光瞟视到沙发上的阴影处时,抿唇收了话,拿起桌上就剩下三分之一的凉茶一口气灌了下去。

沛念下意识地顺着镜面的反射向上瞟视了一眼,蒲英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英姐,好了。”一旁的化妆师见状,立刻见缝插针,谄媚的笑意在脸上泛滥成灾。

浦英抬眼看向镜子里的沛念没再说话,绕过她去和化妆师两人寒暄了起来。

寥寥几句无头无尾,又被一通电话叫走。

沛念不禁感慨,蒲英今晚还真是分身乏术。

蒲英走后化妆师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再不似方才那般恭顺,完全露出另一番样子来,一边锤腰一边拿起咖啡扭着臀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其实也不怪他如此,以沛念如今在国内演艺圈的咖位能请到他来化妆,完全是蒲英的脸面。

沛念就着习惯喝了一口小七递来的温茶,液体充实口腔的那刻方才被咬的息肉酥麻麻的一阵疼,她的精神提了一半。

看来这在发困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咬自己的毛病得改改。

一直在旁形同虚设的一位艺人,不知怎的忽然阴阳怪气地发声讥讽道:“蒲英对你倒挺上心啊?”

屋里自从蒲英走后,就一直很安静,不见她们彼此热聊,反倒各司于其职,一副恨不得赶紧忙完好随时溜号的样子。

以至于那位艺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足以让几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沛念恍若未闻,起身对小七说:“换衣服吧。”

“你是哑了还是聋了?”女人猛然提高了音量,声音中夹带了几分被无视之后的怒火,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势。

“我好歹算是你的前辈,你就这副态度?”

她似乎是想用镇压沛念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小七的脸色在听到“哑”这个字眼的时候明显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但很快便散的干净。

屋内的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结。

娱乐圈从来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明争暗斗,而能在这里面长期工作的不是人精就是八卦王者。

无聊的疲累在这一切消失殆尽。大家瞬间屏息以待,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是夜晚唯一的精神慰籍。

一个寂寂无名到甚至连听都没听过的小喽啰,竟然突然空降到这种含金量极高、各类大咖云集的颁奖晚宴上,甚至和二线靠作品打响名号的实力派演员安排到同一化妆间。

一身一线艺人都不一定借得来的品牌高定挂在这化妆间最显眼的位置,前前后后五六个人为她服务,这……怎么看怎么像过街的老鼠。

欠揍且招摇!

女人讥诮的声音变本加厉了几分:“有人捧就真把自己当腕儿了是吗?这还没火呐!不过呀!有些野鸡以为插上几根凤毛就可以在金池里挥水摸鱼,可就是不清楚,那鸡啊!它插上再多的凤毛都只能是只‘鸡’!!”

好一句直白的含沙射影!

屋内仅有的几位吃瓜群众闻言暗暗叫号,但他们更期待沛念会如何反击。

而反观这边,沛念好一会儿才悠悠侧身瞟视,四目相对,女人挑衅的扬了扬细长的柳叶眉。

理直气壮。

沛念微微蹙眉不是愤怒而是疑惑,她确定自己和这个人没有过任何交集,更谈不上结梁子。

发胀的天阳穴不动声色地调动着,连带着右边眉骨处的肌肉都阵阵抽搐,联想到蒲英刚才欲言又止的神情。

沛念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果然,这人啊!就是不能吃太饱。

所谓打狗看主人,反之当然也是相通的。

其实这几句话对她来说完全牵动不了任何情绪,充其量只称得上聒噪。可现在屋内除去她和小七,还有三个人,以一传十的概率算,如果她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么以后最起码这种场面她得面对最少不下三十场。

她没有那个功夫,也没有那个精力。

既然她拐弯抹角地指桑骂槐,那礼尚往来,沛念也只能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了。

“那前辈希望我什么态度?”

没有她的剑拔弩张、咄咄逼人,只是那种被打扰了,我就礼貌地问一句“你谁呀?”

“是应该跪在你面前舔还是趴在你身上啃?想来前辈应该是很熟练的,不妨,示范一下?”

声量不高,甚至听上去有些冷清,连面上的神情都没怎么变,可就是那双眼睛,那眼神——席卷如秋风扫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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