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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1 / 3)

风清观是华安城里香火最旺的一间道观。

不仅因为它年代久远,更源于它广为流传的由来。

传,数百年前,青凤门开宗祖师青衣道人游历天下之时。

偶见一山巍然屹立,细观之千岩万壑间,又似有青雾萦绕,引人入胜,爬山时,更觉峰峦耸翠,奇景不绝,妙不可言,行至山顶,见一石桌椅,形状雅致奇异,从未得见,便靠之休憩,梦中得仙人指点,习得秘术,传为阴阳之法。

醒后,急将秘术分乾坤两卷录于卷轴之上,完成之时,长风呼啸如万龙奔腾云海,少顷后,山峦里清风气正,只觉人心境澄明,青衣道人遂将此山命名为风清山,修风清观,后又在石桌上,亲刻:心清气明,令风而行。

后过百年,八月初八,有修行之人路过此处,观其字于山顶百日,忽而顿悟,下山后,自创御风之法,创令风门,以除邪卫道,护民济世为立派之宗。

为感念这一奇遇,将青衣道人所用之桌,打磨成碑,立于山中,为风正碑,所用之椅做成石灯,放入灯油灯芯,竟可长明不熄,奉于风清观密室内,为风明灯。

每三年的八月初八,自酉时起,直至次日丑时,呈于殿前,供众人祈福之用,为承风典。

一百多年间,承风典成了华安城最重要的仪典之一。

每次承风典时人潮涌动,狭窄的山路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一眼不可望其头,若非观主每次承风典前都闭观九日,观中定人满为患。

祁沐兰的父亲祁逸士与观主清泉真人是好友,常年为其留着间厢房,又特意告知鲜为人知的小路,直通清风观后门,若非如此,她们一行人怕早就被淹没在山下等待的长队中。

上山时,小雨淋漓,气温渐低,慕尘月担心祁沐兰和湘灵惹了风寒,一人身体孱弱,一人伤势初愈,待祁沐兰与清泉真人寒暄后,便将祁沐兰和湘灵统统丢进厢房里换衣服。

从屋子出来时,已不见孟九婆,她料准某人过了亥时自会出现,也不愿多寻,只呆呆的站在树下发呆。

那树立在此处,顶百年风霜未变的蓊郁苍翠,携岁月的齿轮和满身苔痕,缄默沉寂,不声不响。

“遇到危险便吹这个,你小月姐专门嘱托我寻的。”

祁沐兰将一个精致的木哨挂在湘灵胸前,又事无巨细地嘱咐了一遍天冬,方才让天冬带着湘灵在观内四处看看。

刚跨出内院,就见慕尘月正站在角落里的一棵苍劲的古松下发呆。

“想什么呢?”

祁沐兰用手绢帮慕尘月拭去头上的水珠。

瘦削的手摸着粗糙潮湿的树干,那夹杂着草叶气息的泥土味,似往肺腑间丢了几片薄荷叶,疏神理气。

“小兰,刚才它告诉我,今日你会碰到故人,而它或可帮你。”

“又犯傻。”

“比如,此刻你向北走三步,又向东跨一步,扭头朝西北面看,便会见。”

悠悠的语调里,有着几丝调侃,蜻蜓点水般的顽皮。

“曾与你定亲之人。”

正在数着步子的某人显然,没有听见至关重要的最后一句补充。

北走三步,正好绕过古松后并排的墙体,东跨一步,正好越过假山,扭头朝西北面看。

此刻已过酉时,雨已停,避雨之人皆出,观内除后院外,满满站着人。

纵是如此,那名年轻公子,依然醒目。

他身材高挑,着紫檀色盘纹长衣,灰色团花纹腰带,系着块上等的玉饰,眉眼带笑,俊朗潇洒。

脸色急转直下,想打人的眼神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讨打的某人却是嬉皮笑脸的硬赶着往上凑。

“怎么,帮忙的时候记得起,用完,便不理了,景公子也着实有些可怜。”

“你又知道?”

不知危险来临的某人,还在饶有兴致的分析着。

“你信里说会找个朋友来做戏,我就在猜这位朋友会是谁,直到那天在风雨楼看见,那样的风姿卓卓,那样的....”

不常夸人的人,说了几句,便笑了场。

“功夫不错,又听你的话,还是那样的身高,又识得我假面,符合条件的便只有,这位曾于你定过亲的清河门...”

答案呼之欲出,腰上已然被狠狠的掐了几下。

吃疼的某人,赖皮脸的撒着娇,依旧挂着笑,只是淡了许多,如秋风乍起,雨冷露寒。

“你再往东面看,便会觉得景公子顺眼多了。”

果然东面站着的一个周身华服的男子,成功让祁沐兰的脸色坠入冰窟。

“天冬不是说黄临已经回雷火门了吗?”

“这个不个打紧,我只是有些好奇。”

某人却是不嫌事大,饶有兴致的展开了设想:“若是景公子知道,这个泼皮居然曾妄言要向你求亲,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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