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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面(2 / 3)

这下某人当真慌了神,往自己脸上一摸。

一片似肉非肉的冰冷假面,正悬在半空中,像横跨尴尬和窘迫间的铁索桥。

初见时的疑问再次闯进了脑海。

世上怎么没有一门武学是能让人凭空消失呢。

和此刻“颜面扫地”相比,什么上错马车,什么背后骂人被抓包,简直不值一提。

还真是一而再,再而三,一浪更比一浪大。

慕尘月:.....

头顶火盆,脚踩圪针。

不过慕尘月终究还是慕尘月。

磨砺越多,脸皮越厚,面子这事,不过是风吹鸡蛋壳。

破罐破摔的扯下丢到一边,深深提气,然后径直走到火堆前,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公子可有吃的。”

笑意被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墨衣公子丢了个小布袋过来。

打开布袋,里面放着几块肉脯,她放了块在嘴中,细细咀嚼,肉质鲜美,咸味适口,竟比一般店铺好吃许多。

点头频频,深陷美味,若非怕自己莽撞人的头衔又添一笔确凿证据,她才舍不得将这小布袋合上口。

“公子,这里是何处?”

“应是行月峰半山腰。”

便是平平无奇,甚至带着话不说绝的良品的语言,听着某些人耳朵里却总能听出些不一样的感受。

美梦支离的感受如此刻的近在咫尺的雨滴,某人像淋了雨的猫,全身的毛次溜溜的直直竖着,微微打颤的身体让吐出的字都有些零散。

“这话可不能乱,乱说。”

直愣愣的质疑搅得黑眸一阵翻腾,冷冷瞥过,却见某人正盯着火堆。

浅褐色的眼眸里像笼罩一层薄薄的雾,是乳白色的水蒸气,竟有些一吹就散的脆弱。

印象中全是横冲直撞的样子,此刻竟悄悄生出几分局促。

密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墨衣公子缓缓道来。

“几年前游历时来过行月峰,见着木棚虽然残破,却建的着实巧妙,竟在几棵树中间,觉得有些可惜,就修缮了一番,昨日大雨忽降,便想起此处,未曾想.....”

好心的解释着,可话未说完,某人忽然站起,大步走到木棚门口,蹲着身子也不知在干什么。

这人确实浑身透着古怪,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面就得出的结论。

墨衣公子饶有兴致的看着蹲在木棚门口一抖一抖的身子,他一向是个不太理会别人事情的人,可某人太过显眼,一次又一次,让他都有些好奇,这人接下来又要作什么妖。

果然蹲着的某人又蓦然起立,转身从火堆中拾起一根燃火的木棍冲进雨中。

墨衣公子:.....

这是要冒雨下山?

熊熊燃烧的火把成为一根黢黑的烧火棍,只用了极短的时间。

雨如墨迹,将脑中那副风景画一缕一缕的描摹出来。

一个约有七尺高,五尺宽的木棚子,建在了三棵巨大的银杏树中间,木棚顶上零星散落着被大雨打落的树叶,那树叶又沿着木棚顶上小股小股的水流被冲落在地,从棚顶哗哗啦啦的流下了水流像为木棚安装了一个天然的雨帘。

滴滴无根水冲走了她脸上残留的涂料和黏胶,也抹去了不敢去想的遗憾。

雨中的人看着记忆中的木棚,木棚里的人看着握着烧火棍淋雨的人。

只一个在看挥之不去的往昔。

另一个在看刚刚犯病的疯子。

“方才一路将你扛过来,在下已经很累了,实在没有力气,再来一遭。”

似乎没有什么波动的音频成功穿过雨帘抵达某人的耳朵。

回到木棚,慕尘月没有在拒绝递过来的披风,简单的整理了一番,带着一路的水印走到墨衣公子面前,郑重其事的行了礼。

将拢火的人看的眉头紧蹙,这人又想做什么?

“公子,小女姓慕,名尘月,宁州城人,多谢公子多次相帮相救之情,来日小女定结草衔环,以报公子之恩。”

轰隆隆——

话音刚落,天空便有一声响雷穿过。

“公子,小女所说未有半分.....”

又一道闪电闪过,划破天空的乌云,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光波。

墨衣公子静静看着她,眼眸间是再也隐不去的笑意,涟漪迭起,波光粼粼。

原本觉得眼前人有些陌生,男女独处一处也让他有些退避。

毕竟他几次三番接触的是个黑瘦古怪的莽撞人,不是眼前这个雅淡如水,清韵出尘,像雪片莲一般的女子。

然而便在这几句话间,那份熟悉感扑面而来,所有不适顷刻间没了踪迹。

这异曲同工的古怪,鬼斧神工的好笑,果然是同一人。

“无论慕姑娘想说什么,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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