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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人(1 / 2)

其实就算花千树不提醒,沈铎私通外敌意图对红袖军不轨的行为,阿南也深恶痛绝,更不屑与之为伍。如非必要,阿南向来都是敬而远之。反而沈铎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三天两头的凑到她跟前套近乎,话里话外似有拉拢之意。阿南觉得这大约不是他的主意,应该是受了他背后的主子曹国舅的指使。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阿南自然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

沈铎在她这头屡屡碰钉子,次数多了便也不再自讨没趣了。平日里都是各管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不过沈铎私通外敌一事,不管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总归是事实,阿南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尤其一想到众将士拼死拼活地在战场上杀敌,而他却为了一己私利置大局不顾,背后捅刀子,这简直跟屿军一样丧心病狂。连带着那个曹国舅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人,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阿南潜意识里已经把曹国舅一党划到了对立面,如果可以,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一转眼已经年底了,泗水城在不久前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大劫,可谓九死一生,许多人还未从水深火热的战争阴影中走出来,更别提庆祝年节了。街道上没有一丝年节的欢愉气氛,到处都是没有修缮完的房屋,破落不堪,一派萧条之象。每隔三里之处有几个用杂草搭建的窝棚,那些无家可归的人都挤在窝棚里避寒取暖。大大小小的窝棚有上百个,都是临时搭建的,堪堪遮风挡雨。不过这也只是暂解了燃眉之急,不至于让这些平民百姓露宿街头,但缺衣少食还是在所难免的,更别说本就急缺的药石。

窝棚里时不时低传出一阵因病痛折磨而难忍的□□,伴着身旁亲人束手无策的无奈低泣。阿南听了,心里十分的难受。半个月前他们已经从兖州郡借了十几车的药物运送过来,可残兵伤员太多了,军中都有些捉襟见肘,分到民间的就更寥寥无几了。一连数日,大雪连绵不绝,封住道路无法出行,与楚荆关借调的药物短时间内也运送不进来了。况且城中的大夫短缺,都紧着军中伤兵还不够用,更无暇顾及平民了。

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被硬生生的砸断了半截胳膊,只粗略的包扎了一下,天寒地冻的,伤口不好愈合又化了脓,孩子疼痛难忍,除了哀嚎,什么都做不了。一旁的母亲心疼不已,可却无能为力,只能抱着孩子痛哭。

阿南看在眼里,心里十分的不落忍,便从怀里取出一包药来。秦忠见状,拦住她,道:“你要做什么,这是军中分给你治伤的药。”

阿南在上次的大战之中也并非毫发无伤,只是没有十分严重。“我这都是轻伤,早好的差不多了,这些药他们比我更需要。”

秦忠虽然可怜那个断臂孩童,但也心疼阿南。他想了想,从身上翻出一个纸包,欣慰道:“幸好没丢,你的药收好,把这个送去吧。”

阿南怔了怔,疑问道:“你这是?”

秦忠回道:“这是上次青天药庐贺先生给我治伤的药,我的伤已无大碍了,这药就剩下了。那孩子伤的严重,我这药比你那药更好用。”

阿南点了点头,接过秦忠的药给了那对母子。那个母亲千恩万谢,拉着孩子对阿南和秦忠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

阿南心里更难过了,感叹道:“要是贺先生在就好了,他医术高明又宅心仁厚,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秦忠也心有同感,道:“是啊,也不知道贺先生现在身在何处。”

阿南看着西坠的落日,喃喃道:“后天就是除夕了,也不知道阿娘和嫂嫂们现在怎么样了?我留书出走,阿娘一定很担心,我真是不孝极了。”

秦忠劝慰道:“别这么说,夫人知道你参军,还打了一个打胜仗,一定很为你高兴,还有老爷和少爷们也一定以你为荣。”

阿南苦涩地笑了笑,转头看着秦忠,道:“还有秦叔,我想他在天上看见我们把拓跋锵那个老贼打的落荒而逃一定很欢喜。”

秦忠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只是可惜父亲在活着的时候没有看到。

阿南想说点欢快的事冲一冲这沉重的气氛,刚张开口真要说,一道雪白的身影一闪而过钻进了其中一个窝棚里。阿南顾不上说话了,连忙追了过去,可是接连掀开了几个窝棚,除了一张张愁云惨淡的陌生面孔,根本就没有她以为的那个人。

秦忠也跟了上来,看着晃神的阿南不明所以,急问道:“怎么了,阿南?”

阿南猛地回过神来,不确定道:“我好像看见贺先生了?”

“贺先生?”秦忠环首四顾一圈无果后,道:“贺先生不是早走了吗?”

阿南苦笑道:“兴许是我看错了。”

秦忠又仔细地找了找,还是一无所获,最后也认定是阿南眼花看错了。

这时,不远处突然喧闹了起来,吸引了阿南和秦忠的注意。他们上前去查看,是两个士兵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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