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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2 / 4)

他想到什么,蹙着眉心推门而入,却见屋里空无一人,但桌上的台灯却开着,桌面还铺着纸,显然有人刚才还在。

隐约看见纸上有字。

盛知樾缓步走到桌前,一眼认出纸上的八个大字——

“夕照残杏,小筑空楼”。

字迹轻若游云,行云流水,乍见便让人心生舒适。

盛知樾眉梢微动,拾起这幅大字逐一细看,越看越觉得熟悉。

这字迹他不止一次见过,事实上现在他房里就有一幅,但他的熟悉不仅源于这一点,还源于不久前陈夕照留给他的便条。

他知道她写得一手好字,却不知道她的字竟和忠文侯陈熹的一模一样。

如此巧合,似乎只有一个解释……

陈夕照应是和他一样,从小照着字帖练字,只不过她临摹的对象不是谢策,而是陈熹。

墙上的时钟显示20点35分。

陈夕照踩着凳子,试图将一个纸箱从书架顶上挪下来。

即将挪到边缘时,窗外划过一道亮光,脚下的软凳本就不好受力,略一恍神的功夫,陈夕照就带着纸箱轰然栽倒。

“嘶……”

她揉着脚踝起身,正要收拾残局,门上响起两声敲门声。

“请进。”

她随口应道。

这屋里只有她和盛知樾两个,想也知道敲门的没有外人。

房门打开,果然是盛知樾。

“你回来了?吃过饭了吗?”陈夕照捡起卷轴。

盛知樾启唇似要回答,余光扫过不远处的床面,到嘴的话改成:“你没告诉我,今天有客人。”

握着门把的指节骤然泛白。

“嗯?”陈夕照疑惑抬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对上一双墨蓝色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身着直身襜褕,一头灰白长发被一只素簪束于头顶,面容清俊留有短须,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趴在床脚,看起来似乎正要离开。

眼见陈夕照和盛知樾两人望过来,那双眼睛瞬间笑成两弯弦月,他正大光明下床站定,拱手朝两人行了一礼。

“谢某冒昧,无意叨扰,只是……”

“师,师兄?”陈夕照突然出声。

她看着床边这个狐狸脸眯眯眼的男人,满眼不可置信。

直裾男人也是一愣,眯眼打量了她一会儿,迟疑道:“夕照?”

唯有盛知樾不明所以:“你们这是?”

陈夕照吸了口气顿时回神,朝盛知樾震声道:“cosplay!”仿佛找到了底气,她镇定不少,“cosplay,之前找逸悔了解了一下觉得有趣,我们就想也试试看……对,他这是业朝士大夫的扮相。”

盛知樾示意直裾男人:“那这位是?”

直裾男人:“在下……”

陈夕照打断:“我师兄,小时候一起学书法的师兄。”

直裾男人略显奇怪地扫了她一眼:“是,我俩是同门师兄弟。”

盛知樾眉心抽了抽:“师兄弟?”

直裾男人又扫了她一眼,不太确定道:“师,师兄妹?”

盛知樾还想说些什么,陈夕照及时开口:“盛先生,你不如先去洗漱?等你出来我们再聊?”

虽然依旧狐疑,但盛知樾还是点点头,扣门离开。

房门关闭,陈夕照即刻对那直裾男人发难:“谢直曰,你不是早就来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裾男人,也即她口中的谢直曰略显无措:“什么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一个“死”字到了嘴边,又被他咽回去。

谢直曰打量起了房间的摆设,越看越吃惊:“莫非,这世上真有一处蓬莱仙国?”

陈夕照端肘按了按眉心:“……”

良久,她打开书桌上的电脑,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

二十分钟后。

“往日同僚竟都是如此下场,有些分明做了许多好事,到头来世人只记得无意间犯下的嗅事,恶贯满盈的弄臣,反倒因为一副佳作流传千古,令人唏嘘啊。”谢策熟练地关闭一张网页,打开另一张,“不过再唏嘘也比不上你们后业二世而亡……”

这话的尾音消失在陈夕照毫无感情的瞪视中。

“玩笑玩笑,”他赶紧岔开话题,“话说夕照你如何成了女郎?你没有带着身体一起来吗?”

这话陈夕照一时不好回。

想了想才道:“就算身穿,该是女郎也是女郎。”

谢策露出双眸:“你,你莫说你本就是个女子?”

陈夕照欲言又止。

谢策看出答案,恍然大悟:“难怪了!难怪每年上巳你都推说有事,从不与我们下水祓禊。”

他单口指控了一会儿,陈夕照如何也不接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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