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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儿(2 / 3)

皇帝皇后坐在高位冷眼旁观着,陵容则在太医身侧坐着,便能看得更清楚,这老太医年岁已长,须发花白,连眉侧都染了霜白,论年纪只怕座上两位加一起都不比他些,却仍要臣服叩首,连命都握在那小儿手里。

陵容心下喟叹,却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论如何,君臣身份便是天堑,这便是权利。

“废物!婴孩吐奶也治不好,养你们太医何用。”玄凌一声怒斥,惊回了陵容的心神,眼见着玄凌气得直接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下,茶杯磕在桌上,一声‘咔’的声音,大抵杯底已有了裂纹。

皇后见状,忙劝慰道:“皇上勿要生气,以免气伤身子反而不好。让太医细细察看才是。”

太医连连磕头称是。又细细看了温仪片刻,随后斟酌着才道:“微臣反复思量,眼瞧着帝姬腹胀抽痛,想是服食了伤胃的东西,帝姬本就肠胃娇弱,还望陛下允准微臣,检看一下从帝姬吐奶严重之日起至今吃过的东西。”

玄凌不假思索道:“好。”

于是众人纷纷撤下一众器物,换上一张长桌,列放着一应近日里温仪食用过的吃食,大到玄凌才赐下的蜜瓜香梨,小到捣碎的虾泥都被摆了上来,只是量都不大,是婴儿食用范围,却是精细。

陵容也不由多看了几眼,她那时有孕,怀着孩子吃得也是精细,却不知孩子生下来用得更是精细,连吃食都细细捣碎才好入口,想来也不知是温仪挑食的缘故,也是曹琴默宠爱呵护有加。

太医一样一样挨个检查一遍,皆借宫女呈上的银针先试一次,再请尝膳公公品过一次。

只是到最近的一样,一碗熬得乳香四溢的羊乳胭脂羹,太医细细问过一次,脸色尤异,再细细闻过一次,随即皱起了眉。

一时间众人见他这般,不由心生疑惑,妃嫔们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最后太医请银针先试一次,并无毒,尝膳公公又尝了一次,随后二人神色果然都露出一丝古怪的异色。

玄凌已是不耐烦,不由张嘴问道:“有事便说,这胭脂羹怎么?”

那太医犹豫了一下,随即仿佛心一横,跪下禀报:“皇上,臣疑心这羊乳胭脂羹加了些别的东西。”

这话一出,满座又是一惊。

温仪年幼体弱,又是帝姬,论理来说没什么人会对她下手,如何就遭此毒手了。

太医随即又赶紧接道:“只是加的东西很轻,羊乳乳香极重,与胭脂米滚后成羹,臣不大能分辨的出来……”

尝膳公公随即也赶紧跪下道:“奴婢品过后,也觉有不对,只是实在是熬得极烂,分不出。”

玄凌凝着眉,碍于教养,险些没骂一句废物,好在他还有李长。

李长眼瞧着主子神色,玄凌颔首。

李长便赶紧用浮尘敲了一下那个尝膳公公,随即尝膳公公了然,小心捧来那碗微微有些冷了的胭脂羹,又毕恭毕敬捧来茶匙。

李长是玄凌自幼时起的身边人,侍从又远不止是侍从,而最开始李长做的便是玄凌的尝膳人。尝膳这件事说白了就是最后一道防线,一命换一命,多少达官贵人身边留个尝膳人都是为了能保自己一命,而也多少尝膳人死于其中,谁也不晓得。

只是李长混出了头,当年的皇子里,四皇子成了皇帝,他便攀龙附凤成为了第一得意人,这也是用命换出的机遇了。

李长果不愧是李长,他略略舀了一勺,眯眼细细打量小会儿,便口称:“胭脂米、熟羊乳、冰糖、燕窝丝……”说罢他又轻轻抿了口米乳羹。

胭脂米香气重,羊乳香味亦是极重,两者结合用上好的冰糖、燕窝丝细细小火煨煮,熬得羊乳雪白晶莹、点点胭脂缀以雪白,这一碗羹便是极精细的工夫。

陵容在一旁摇着团扇,不由感慨,曹琴默好细的心,每一样都是最养胃的,温仪脾胃娇弱,她便用最细的功夫做最细的粥,果真慈母之心。

正这时,众人盯着李长的唇齿时,李长一怔,拧起了眉头,随即停下的牙齿再度细细咀嚼,良久,他将这碗细羹放下,回禀道:“皇上,这里面的燕窝丝用了乳香蒸过。”

“乳香?”

不懂香料的冯若昭不禁侧目一时有些疑惑,开口问道,“这不是一味香料吗。”

太医闻言却豁然开朗,瞬间跪下连连叩首激动道:“皇上!是极是极!是乳香,是燕窝丝用乳香蒸过后的问题。”随即又回答了冯若昭和一干妃嫔的思索,“回娘娘,乳香是一味香料,只是自古香药不离家,香便是药,药便是香。”

又顿了顿继续禀报玄凌说道,“皇上,帝姬体弱,脾胃怯虚,须以进补。而乳香此药有通经止痛之用处,论起来并非是毒药,而是一味极好的药材,只是乳香不宜孕妇使用,也断断不宜肠胃虚弱之人使用,况乎食入。好在,这乳香蒸过的燕窝丝并不算喂进去乳香药劲,这般用来,只是会造成帝姬肠胃更弱,食不下咽,从而吐奶。”

玄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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