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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客(2 / 4)

贵嫔生得面如银盘眼似水杏,寻常只做柳叶眉,便只觉生的秀美,却并不特别,现下只是将眉梢稍稍拉长了些,颜色清淡了些,眉峰转折如小山重叠,烟雾缭绕间额外显出眉眼冶丽,便平生许多妩媚风流。

“天爷啊,你手艺怎的这般好,我殿里最好的侍妆宫女要是能有你一半的手艺,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女子少有不爱美的,况且欣贵嫔如今年长愈发重视这皮相,却每每揽镜自照只能感慨一句红颜易老,现如今,这镜中人容貌冶丽妩媚尤胜从前她年轻时,岂不让她连连赞叹,喜不自胜地看着镜中人。

陵容也含笑,看着镜中女子。

欣贵嫔原就是生的娇艳,其实也是和华妃、费氏同类型的美艳佳人,只是华妃珠玉在前,丽贵嫔又是妖艳作派,反倒是衬不出欣贵嫔是何等的艳丽生姿,陵容却知道,她现下还年轻,还未过而立之年,本就是女子风韵最佳的时候,比起华妃的美艳不可方物,费云烟的妖丽糜艳,欣贵嫔本就有着蜀中儿女爽辣明艳,在生了帝姬之后更多了一重温柔母性,交融之下愈发是丰韵绰约。

自己这不过是稍作调整,便恰到好处地显出来其气质天生。

欣贵嫔却不由一时感慨:“自打生了淑和,我也发了福,身材远不能比从前,虽说我也努力过……”她苦笑着摸了摸丰满的脸颊,“只是到底还是差了许多。咱们的那位皇上从来是只爱清秀妙丽,我虽有心重新复宠,却也深知自己已然是不能如最初恩宠深重的。”她又沉沉叹气,“我……从未想过还能这般美……”

陵容笑着温语宽解,“这天底下的美人各有其美,姐姐只是习惯了宫中人常做的妆束,却忘了要量身而作,只要稍作调整,便会大不同。往日里是姐姐还缺了自信,现下……想来若是陛下见了姐姐,也会更喜欢这般自信美艳的姐姐。”

欣贵嫔听得这话一时脸红,随即顿了顿,又笑了起来:“说来陛下,我才想起来……昨日里,皇上跟我说要为淑和取名了,按理说是礼部来取吉名,偏偏我最不喜欢礼部取的那些名字,只一味地挑吉祥字眼堆砌,所以皇上便特意允了让我自己取名,只是你也知道我不通诗书,能想到的也不过是些听来还算顺耳的字眼,今儿找你也是为这事呢。”

陵容失笑,连连摆手,拒绝道:“这可怎么好,大帝姬的名字自该是父母亲自来做的,便是旁人也当是太后。我来又算怎么回事呢?”

欣贵嫔知她,也早料到她会推拒,轻笑道:“你不用担心,也不过是你来写几个名字,到后面还是皇上来选一个,皇上昨日给我也写了几个名字,只是我瞧着还是有些犹豫不定,你瞧瞧……”,说来她从怀里拿出一只绣囊,解开拿出几张纸条展开,铺平在案上,让陵容来看。

陵容一时无语,只觉得这对父母怎的都这么会使唤人,却也无奈,索性探身仔细看来,一张张看去——

案上的鱼子笺是蜀地的特产,正所谓“鱼子笺中词玲珑”,笺纸带香,灰白有纹,故称鱼子笺。上用潇洒行楷写了几个名字,有【嘉容】【德音】【绮云】三个,陵容一一拿起喃喃:“嘉容是美丽的容颜,德音善言,绮云流霞,这几个不是个个都好吗?”

“我私心里是不喜欢那样子古板的,什么德啊嘉啊,总觉得落了俗套了,这三个里我原是最喜欢绮云的,只是绮云虽美,但我又有些拿不准。”欣贵嫔也抉择不定,看了一圈又殷切问道,“你瞧着呢?”

“绮云,原是极美的,红叶挂寒条,参差绮云灼。倒也合淑和她秋日里的生日。”陵容边说却边放下了这张题着【绮云】的彩笺,摇了摇头,叹道:“只是绮云意象虽美,却素来是彩云易散琉璃脆,美丽之物大多不长久。我想着,取名取字,还该是求一个平安喜乐最好。”

欣贵嫔听来,立时点头,连连赞着,“你说的极是,我也这样想的,淑和贵为帝姬,本是富贵里来的娇娇儿,我不求她日后能有多美好的容颜,她生为帝姬,一切只能由他父皇来安排,我做母妃的只要她平安喜乐四字,也就够了。”

这番话说来,又是难免动情。

皇室里的女儿是最难的,生在富贵乡,却也未必能得多少真切利益,待的长大了谈婚论嫁时,却又要为朝堂所摆布,命好的能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命不好的,便是要远嫁他国,生死难测。

便如风筝一般,于故国也不过游丝一线之牵。

见欣贵嫔神色低落,陵容略略思索片刻,于是叫人取来纸笔,狼毫蘸墨,不过瞬息,下笔竞秀。

浓墨书来,白纸之上是“谷蓁”二字。

欣贵嫔拿起纸张喃喃道:“谷蓁……谷蓁……只是有什么出处?”

“百谷蓁蓁,庶草蕃庑,屡惟丰年,于皇乐胥……这原是一首颂诗,旁的都也罢了,只是蓁这个字好,蓁者,草盛貌,寻常百花自然美丽,只是花柔易受风摧残,倒是草叶远要比花木更坚韧,取这蓁之一字,只盼来日她能如草木之蓁蓁繁茂,又若真遇事也能坚韧不拔,更经丰年。”

听得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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