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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 / 2)

下课,她快点走的话还能赶上后半节课。

至于什么退学确认书,江黎进了学校就随手把它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傻子才要退学。

*

祁宴回到家的时候,祁父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保姆接过祁宴的外套,小心翼翼地和他说:“老爷今天心情不好,您就直接上楼吧。”

祁宴点了点头,刚迈进屋子,客厅里便传来一声暴呵:“你还知道回来!”

接着一个茶杯摔在他面前,热茶溅了他一身。

保姆忙不迭地跪下来收拾残骸,祁宴熟视无睹地走进去,掀起眼皮反问他:“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祁父脸气得通红,喘了一大口气才把肚子里的火压下去,忍住打他的冲动:“你想想你干的好事,你叫我怎么和你宋叔叔交代?!”

“有什么好交代的?”祁宴无视他的怒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湿了一片的衣衫:“宋薇她那是活该。”

祁父猛地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那你也不应该去剪了人家的头发!”

祁宴神色淡漠地看着暴跳如雷的父亲,抱着手臂问他:“我为什么不能剪?她能剪别人的头发,我凭什么不能去剪她的头发?”

祁父看他这一副振振有词的模样,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实在说不通,索性直接拉着祁宴的胳膊说道:“你现在跟我走,去向你宋叔叔道歉。”

“爸,你要非让我去的话,下次我就会划花她的脸。”

祁宴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毫不留情地说道。

祁宴已经快要成年,身高长到了一米八多,祁父是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过,只能站在原地发自心底问一句:“这个女同学是给你下蛊了吗?”

“喜欢谁就是被下蛊吗?”

听了这话,祁宴疏离的眼中划过一丝厌恶:“那你应该是被很多女人下蛊了吧?不然我妈死的时候,你怎么还会在别的女人那里呢?”

“你!”

祁父被戳中了亏心事,抬手就要打他。

祁宴也不躲,就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一眼不眨地看着这个气急败坏的男人。

二人僵持半晌,祁父看着祁宴眉眼间与早亡妻子相似的模样,停在半空中的手终于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

祁宴玩戒指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换了一个姿势,长腿交叠,脸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可说出的话却分明划清了界限:“爸,你是实在没事,就再去大学城找几个小情人,让自己的生活也充实一点儿,别总盯着我。”

祁父张嘴又要骂他,祁宴可没给他这个机会:“而且你管不了我,能管我的人已经死了。”

他话音一沉,长睫毛扫下来,盖住眼底的思绪:“是你亲手杀死的。”

室内寂静一片,只能听到保姆收拾瓷片的声音。

祁父挺直的腰板渐渐弯了下去,他盯着祁宴看了半晌,最后拿起沙发上的手机,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口传来沉重的关门声。

祁晏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他微微仰头,擦干眼角的湿润,哑着嗓子说:“张妈,今天不用给我做饭了。”

保姆嗫嚅半天,还是说了一句:“小少爷,老爷最近总回来,估计也是想缓和一下关系。”

“我俩的关系不需要缓和。”

祁晏站起身,一字一顿地说:“你是知道的,我有多恨他。”

保姆听了这话,把头低下去,又恢复了从前谨小慎微的模样。

*

江黎洗完衣服已经快十点了。

她抬头看着晾在阳台上的宽大警服,想起了陆景深在路灯下龙飞凤舞写下自己电话号码的模样。

她突然想存下陆景深的电话号码。

她拿过书包,想找到那个作业本。

可刚拿起来,一堆药盒就争先恐后地掉了出来,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下午的时候她明明把药还回去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药又回到了她书包里。

祁宴某种程度上和宋薇一样,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兜兜转转总会做成。

江黎只能蹲下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药盒。

当捡到一半的时候,只听“当啷”一声,江黎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枚戒指安静地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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