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让她一人度过除夕夜
“你大哥应该回家了，你不回家吗？”
“我….”
明台支吾着
“除夕夜应该和家人在一起呀。”
我轻轻一笑
刚要转身离去，手腕忽然被拉住
“若楠。”
明台看着我，眼神犹疑
“你知道曼春姐和我大哥的事吗？”
我为什么是汪芙蕖之女的原因？
这一世所有身世的起点？
“知道。”
即使我不开天眼，也能在现在的名媛聚会略知一二
当年的八卦见闻可是传遍了整个上海
他看着我，忽然下了什么决定
他缓缓靠近。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若楠，我和我大哥不一样。”
明台定定地看着我
“不管大姐怎么反对，我都不会做出和大哥一样的决定。”
我猛地看他
那双眸子亮亮的，就像夜空中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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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公馆
“备好了吗？”
“备好了小姐。”
怀珍将五六个食盒放在门口，时不时地抹泪哭泣。
我轻轻低头
汪芙蕖的死，让汪公馆蒙上了一层灰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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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入三层洋楼。
汪曼春的房子比公馆小许多，四周全是茂密繁盛的花枝，在寒冬之中极为萧瑟。
但我相信，春夏之时一定艳丽非凡。
记忆浮现在儿时，她将那只破旧老屋种满花草的模样。
我走入大厅，整个房间静静地
看着安静的屋子，我转身对司机道
“把东西放下就赶紧回去和家人过年吧，今日休息。”
“是。”
司机受宠若惊地望着我，将食盒放下后离开。
我回望欧式风格的屋子
干净整洁，空气中弥漫淡淡的清香。
“小楠？”
她从白色的回转式楼梯上下来，只裹着一件杏色风衣。
她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沙哑，眼睛有些肿。
自我们重逢，我见到的一直都是一位干练冷艳的特工，好像从来都不会倒下，也好像从来不会失去任何东西。
这是童年以后，我再一次见到散发着柔和、易碎气质的汪曼春。
我承认，内心的愧疚疯狂拉扯着我。
我尽量柔和地笑，还拿起其中一只食盒
“我来陪堂姐过春节，新年快乐！”
她看着我，愣住了
几秒后，她的眼眶泛红，泪逐渐涌了出来
我装作措勒，轻轻看她
“堂姐，我们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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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特高课顺利吗？”
温暖的壁炉旁，汪曼春为我夹菜，我们像寻常家人一般话家常
“顺利。”
我接过她给我的菜
“铃木课长很赏识我。”
她的眼神闪过一丝犹疑
“小楠，既然被赏识就好好做事。”
我看着她，明媚一笑
“好。”
“还有…那些聚会，如果你不想去，以后就不必去了。”
“嗯。”
肩膀被轻轻拍住
“以后堂姐就是你的家人，堂姐一直在。”
我看着她，忽然回到了当年的凰城
她与我站在湖畔旁，一整强风吹过，她轻轻为我拉上外套
那时候，我们只是一对寻常母女
不必避讳，也不必小心翼翼地试探
昏暗灯光下的话语回荡在耳畔
“希望你一直记得你的信仰，不要被更多的事情左右。”
但是，我已经这么做了很久了。
汪芙蕖已死，已经少了很多威胁。
我暗暗提醒自己
我看着认真的双眸
安静的氛围为我提供了别样的勇气
我将手覆在汪曼春的手上，直视着她，轻轻说道
“好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