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缱绻温柔：“我的荣幸。”
玫瑰、红酒，小提琴，以及这样近的距离，此时此刻的氛围，很适合接吻。
距离一点点拉近，近到彼此温热的呼吸都互相萦绕，好像在共享同一片空气。
就在这个关卡，白绵然却忽然抽身：“等等，我去趟洗手间。”
她飞快转身，走过走廊，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看到自己微红的耳垂。
水声哗啦啦响着，白绵然慢吞吞洗手。
她不愿承认，自己其实心跳已经乱了拍，所以才在不可控之前先一步逃走。
“不怕不怕。”白绵然自己给自己打气，“没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男人嘛。”
可是心跳却不争气地越来越快，白绵然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背上忽然一阵疼痛，然后难耐的发烫和发痒。
白绵然锁上了卫生间的门，还没来得及脱衣服查看，忽然间，她听到了布料撕裂的声音。
透过镜子，她看到有一双黑色的翅膀，穿透她的衣服，长了出来。
纯黑的羽翼漆黑明亮，有些不受控制地扇动起来，连带着周围的气流也跟着无规则的运动。
白绵然跌跌撞撞摔倒在墙上，膝盖磕出了一片青紫。
她努力地想要控制住翅膀，让它们不要乱动，可是这块新生长出来的部位似乎有些难以控制，越用力越朝着反方向飞去。
手机被扑闪到了水池里，关机再也开不开。
最后一条寻求叶声声帮助的希望也被掐灭了，白绵然只能自己努力控制，试图把翅膀收回去。
卫生间噼里啪啦的声音惊动了餐厅的工作人员，他们发现门被反锁后，在门外询问：“小姐，是否需要帮助。”
白绵然努力地抱住自己的翅膀，强迫它们不要乱动，却还是碰掉了洗手液，又发出刺耳的声响。
外面的人吓了一跳，赶紧找来了经理。
白绵然贴着门缝小声道：“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会儿。”
显然，没人相信。
他们都以为里面有人在自杀，或是遇到了更可怕的事情，用各种话术劝导：“小姐，不管发生什么，请放心交给我们。”
“需要报警吗？我们可以给您报警。”
“开开门吧，实在不行我们就要强行撬门了。”
“……”
白绵然绝望地想，如果外面的人闯进来，会不会把她抓走。
她的事业，她的名誉，她的一切……全都要毁了，毕竟她现在实在是太过奇怪。
忽然间，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绵绵，是你在里面吗？”
是路缙沉。
他应该等了很久没有等到，才找出来到这里。
白绵然嗓子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是哭音：“是我。”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路缙沉再没有一丝犹豫。
“砰——”门顷刻被撞开。
路缙沉暴力拆了女洗手间的大门，然后一间一间打开，在最里面的单间找到了白绵然。
她缩在角落里，旁边是清洁工具，从背后生长出的一双翅膀紧贴着墙壁，她的眼睛里没有往日的神采飞扬，像一只精疲力尽的鸟，为下一秒即将发生什么而感到忧惧。
白绵然茫然地看向路缙沉。
她下意识收了收翅膀，可是它们还是该死的不听话，她此刻真的很想把羽毛拔光，彻底烧掉。
白绵然以为自己会从第一个目睹这一幕的人眼中看到她预料到的反应，害怕、诧异、惊慌、厌恶……
可是统统没有。
她甚至没来得及去看清路缙沉眼底深沉的情绪，下一秒，他就冲过来，脱掉了风衣，把她包裹住抱在怀里。
餐厅的工作人员进来要了解情况，看到这一幕有些迟疑：“请问……”
路缙沉用客气却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我想跟我的太太单独相处，请先出去，不要打扰我们。”
白绵然把整个头埋在路缙沉的怀中，不肯抬起来。
周围终于安静了，翅膀又在不安分的乱动。
她忽然感受到了一阵温柔的安抚，顺着羽毛缓缓滑过，抚平了不安分的躁动，以及心底悬在半空中的紧张和恐慌。
路缙沉低低道：“抱歉，我该早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