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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1 / 2)

“烟花……”迟露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旋即,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那只手包裹她整个身体,轻柔温和地抚摸头顶乌黑的秀发。

“你若允许,我自会为你放一场,”

景述行的模样谦恭且有理,半点儿也不能将他的神态,和他话里的含义联系在一起。

《天缘》一书里,他就是这么杀人的。

作为全书后期的最大反派,他常以病弱公子的形象示人,之后杀人于无形。

杀人之后,他又将死者当成鱼饵抛出,引起下一场争斗,就连被他屠尽的逢月城,都成为他诱发修真界大战的饵料。

后来的后来,堆在景述行身下的尸骨不知有多少,而他仍是那个纯白瘦削的俊美少年郎。

迟露原以为景述行和她一样,也是被书里抹黑的存在,毕竟他无论是性格还是习惯,都和书中所写大相径庭。

她陡然意识到,景述行尚未变成《天缘》一书所描写的模样,不过是契机未到罢了。

魔纹阵爆发的时候,他所有的克制与操守,不就在同一时间,稀里哗啦地崩落了吗?

迟露喉头动了动,额前沁出一滴汗珠。

她微微仰头,端详景述行的模样,景述行捧着她的手,凄白的面容平添神采,灰白的嘴唇亦染上血色。

他仍维持着虔诚而期待的模样。

书中言,迟露是景述行黑化的最大推手,迟露原是半点也不信,如今竟忍不住开始怀疑此事真伪。

但那又如何。

身后滚滚赤色烈焰奔涌,迟露抬起手,温暖的掌心轻覆上泛白的指节。

“我不想看,但允许了。”

她顿了顿:“其实没必要,我一开始不曾了解过你的境遇,自作聪明说了那番话,你对我怀疑未消,想做什么不用特地让我知道。”

景述行微仰了仰头,嘴角似有笑意划过。

“不。”

他打断迟露的话,语调轻柔,尾音藏有丝眷恋之意。

“你既愿意去阵中救我,我……”

他的话尚未说完,股股热流扑上迟露面门。

待她惊惧地转过头去,却发现下一秒就会烧及发丝,汇聚出窍期修士灵力的滔天火浪,一如先前那边,突兀地消失无踪。

二人与景相天之间,只余起清风徐徐。

景相天终于意识到不对,他收起手,背在身后扫视迟露,暗自嘀咕:“怎么回事?”

他轻视景述行已久,怎么也想不到是他灭了他的火焰,只能认为是迟露深藏不漏。

“阁下究竟是谁?”他扬声问道。

没人理会他。

内心漫上强烈的不安,景相天还以为自己在警惕迟露,或是感受到对方无形的杀意。

“你——”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迟露刚好转头,想和景相天对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蓦地看见前一秒还安然无恙的修士,下一秒如烟花般炸开。

并不是从内部爆裂开,而是宛如被无形大手挤压,如水果一样炸出汁水,只因挤压速度过快,血水飞溅得看上去像炸开一般。

整个过程在转眼之间发生,那个修士甚至来不及“哼”一声,就死得不能再死。

她猝然发出一声惊叫,止不住“啊”了一声,两腿一软,向后跌倒。

惊惧之下,迟露忘记自己和景述行的手还牢牢握在一起,她往后摔倒,牵连景述行也失去平衡,前倾着往地面上摔。

两个人于半空中松开手,姿势狼狈地摔在地上,迟露要更惨上一些,后脑勺直接撞向地面。

被碾得看不出形体的血花浆液失去控制,“噼里啪啦”往下跌落,清脆的雨点声后,地面出现了一副混乱不堪,无法言述的点墨画。

迟露耳畔传来极清楚的动静,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心,她还没来得及别过头干呕,那幅点墨画“刷”的一下,也不见了。

迟露听到一声喟叹,景述行轻轻吐出口浊气,他的表情放松下来,仿佛刚刚紧赶慢赶,终于补救了失误似的。

他想从地上撑起来,伸出的手掌却触及到柔软的裙摆。

景述行的动作顿住,保持着双手撑地的姿势,略僵硬地低下头。

迟露抬起膝盖,轻轻踢了踢景述行大腿内侧:“快起来啦。”

方才发生在眼前的事,虽然有些恶心恐怖,但不过须臾一眨眼的功夫。

迟露通过此事,倒是明了院中看守都是怎么没了,可思量半天,也不觉得自己能评论什么。

退一万步讲,那也是逢月城先动的手,景述行唯一的错就是没提前提醒她,把她吓个半死。

于是她只能略含不悦地,但极轻柔地踢了景述行一脚。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打不得骂不得,轻轻踢一脚总行吧?

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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