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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1 / 10)

又是一个大晴天,知画巴在窗台上眼直勾勾地看着窗外,她看了半日,心里有些泄气,嘴里嘟哝了一句,“墙墙墙都是墙,有什么好看的......好想出去啊......”

忽然她看到守在不远处,站在屋檐下的傅云,她一笑,顿时起了捉弄的心思。

她拉过放在一旁的花篮子,那里面有着珍儿翠儿她们几个采摘的蒲公英,眼下还不到蒲公英开放的盛期,她们能找来这些,也怕是把皇宫里的小角落都跑遍了。

知画也不闷坐着,手指在花篮里反复拨弄、挑选,看中几个开得饱满的,她便捏着根茎,微微举着,眯着眼睛,对着远处的傅云比对着,找着角度。心里有了数后,她又把手收回,嘴靠近,轻轻一吹,无数张洁白的、柔软的、轻盈的小伞慢悠悠得飘散开来,忽高忽低,时左时右,有时眼看着就要坠落到檐下,忽而一阵过堂风吹过,那些小伞又晃晃悠悠地升起来,飞高,飞远......她的小心思也达成了,它们如愿地飘到了傅云的身边,有的从他眼前和周身掠过,有的轻轻落在他的帽顶的翎羽上,有的就干脆粘在他身后的长辫子。

傅云抬眸,循着蒲公英飞来的方向看去,正好把偷笑的知画抓个正着,知画立马正色。

没想到傅云看了她一眼之后便收回视线,只见他往前一步,取下头上的官帽,轻轻抖擞着,那些落在长翎羽上的蒲公英又缓缓飘起,慢悠悠地落在院里的草地上,想是来年这一片定是能长出成群的蒲公英。

知画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幅静谧的画面,阳光之下,竟连傅云那光溜溜的大脑壳都觉得可爱了起来。

傅云拍了拍官帽便将它戴上,他回首看了看目光有些躲闪的知画,想起什么似的,阔步走了过来。

知画吓了一跳,以为他要过来兴师问罪,但却也并不害怕,她眼珠骨碌一转,心里已经思量好了说辞。

上前行过礼,傅云方起身,他从袖口之中取出一个信封,恭恭敬敬地递到她面前,开口道,“这是五阿哥在前线托臣叔父寄来的家书。”

家书?

知画蹙眉,给她的家书?永琪还想着给她写家书?!还越过尔康他们?!

知画心里只觉得好笑,接过信,打开欲观,她一目十行,飞快地浏览了一遍。这一看还真就无语再加无语,长篇大话却没得什么营养,不是托她照顾这个,就是托她照顾那个,她这是托儿所吗?!她知礼,她懂事,可这不是要她当个万金油的理由啊!通篇下来,还真就只有开头的‘展信安’能看。

她心里本就不抱有期待,她只是好奇他能在信里写些,果真叫她大失所望,一个满心里只有个人小情小爱的皇子,他如何能做得了一国一君?!

他不配!

他真的不配!

知画冰凉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这封家书上,带着些嘲讽。

傅云拱手行礼,问道,“福晋可要回信?”

“给他写封回信?”知画嗤笑着,“他配吗?”

知画操起笔,只见她在信尾龙飞凤舞地写下两个大字:已阅。

她捏起信纸,吹了吹半干的笔墨,然后直接将信纸递给傅云,“回信是没有的,你若是怕不好交代,你便把这信再寄回去吧。”

傅云接过信纸,没想着逾越,但那两个字实在太过招眼,太有存在感,就那么硬生生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他没有多言语,接过信纸,将它又原封不动地塞进了来时的信封,然后朝着知画行礼后便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知画看着他身后的长辫还有零星的蒲公英,有心想提醒他一声,但她思量了下还是作罢,这样反而柔化了他周身那种生人不可近身的冰冷气质。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太监大声的通报,“晴格格到!”

声到人到,只见晴儿进房来,后面跟着桂嬷嬷,她手上还捧着知画要用的汤药和药膏。珍儿、翠儿也跟着进来,张罗茶水。

知画一进屋便见着知画靠在窗前吹风,顿时迎上前去,震惊道,“知画!你怎么不躺在床上好好歇息着?”就转头喊,“桂嬷嬷,珍儿,翠儿!你们快些把她扶到床上去!”

知画失笑,凑到她跟前,在原地转了个圈,“晴格格莫要急,我这伤也没什么大碍了,不用担心。”

晴儿闻言一急,明眼见知画正好端端站在她面前和自己说话,却仍是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你当日摔得那么狠......”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多管闲事,话说得也急,很是失态,不由又红了脸,“我的意思是,你莫要逞强,别不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身体是你自己的,莫要作践了。”

“晴格格放心,福晋这身子确实好转了。”桂嬷嬷上前,和颜悦色地解释道,“福晋那日摔得重,但也只是当时疼的紧了,喝了汤药后也缓和了,不过眼下就是淤青没散,看着有些严重。”她举了举手中的药膏盒子,“等这瓶药膏下去了,福晋到时候便会连淤青都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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