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着他，语气变得凌厉。
“我想请道长帮个忙。”云疾不由分说地跪在了地上，膝盖碰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长胤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的举动，挑了挑眉，冷哼一声，“请我帮忙？那可是很贵的，你请得起吗？”
云疾抬起头，目光却无比坚定，“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的除妖道士，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接受。”
“无论什么代价？”长胤靠着门框，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带着戏谑的语气，“说说看。”
“救云鸢。”他声音有些嘶哑，但这三个字却振振有词。
长胤愣了几秒，这才正眼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现在的云鸢是假的。”
原来，他也看出来的。
“救？我拿什么救？”长胤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而心里面却在想怎么套出更多有利的话。
云疾站起身来，平和地说道：“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是为了藏在云家的那个妖魂，在你们之前，已经有一男一女来过了。”
长胤一怔。
同时三个人的目光不禁都看向了云疾。
妖魂？他是指妖尊的一瓣神识吗？
“五日后，云家会举行祭祀，说是改善气运以慰亡灵。”
长胤自然是不会信这些以慰亡灵的鬼话，在他看来只有做了亏心事才会以慰亡灵，还不如修座祠堂来拜拜他，他倒是能给他改改气运。
“借此机会，我有机会带你们去那妖魂的葬身之处。”云疾长呼一口气，“我也需要你们帮我找到真的云鸢。”
“与我合作吧，上仙。”
长胤淡淡一笑，有点意思，竟然被他识出了身份。
“可以。”
如骨终于找到了插嘴的地方，指着云疾连忙道：“看吧，我就说你是妖。”
云疾微微颔首，没有反驳，反倒说起了过往。
“我是半人半妖，我娘是妖，生下我之后便死去了，我爹整日酗酒，最终失足淹死了。那时我还小，便被云盛带回了家，从此便跟在了他身边。后来我成年之后，我比平常凡人老得都慢，一部分的妖力也开始渐渐觉醒，我便成了云盛的一把刀。后来他从外边带回了一个小姑娘，便是云鸢，她很聪明，学会了养蛊，可她不知道，她自己便是蛊，每半夜她便会被蛊折磨得半死，那傻子还以为是自己养蛊之术出了问题。”
云疾淡淡地说着，几句话便把这半生说得一干二净。
“上仙，我别无所求，我只想救她。”
长胤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时间又过了几日，转眼便到了祭祀的当天，按照云疾的话说，祭祀的时候云盛根本没有闲心来关心其他事，长胤也大概明白了，他不过是打着祭祀的幌子来满足自己长生的愿望。
“听见没有？今天晚上精神一点。”长胤看着心不在焉地如骨，狠声道。
如骨不耐烦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好歹体谅一下我这个伤员吧！”
其实她之前并不知道长胤留在这儿的原因，但她听了云疾的话也知晓了，大概这府上，便是妖尊神识的落地之处。
可云疾口中，说在他们之前便来过一男一女，是谁呢。
还没到祭祀的时辰，正堂内便已是锣鼓喧天，带着面具的巫师穿着古怪的衣服围着火盆跳着古怪的舞，嘴中还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
云盛坐在正位，往下是云鸢，云疾站在云鸢的旁边。
长胤坐在院子里的客位上，距离正堂隔得老远，他单手把玩着酒杯，目光却看着那团跃起的火苗。
那火苗跃得一丈高，像条蛇一般摇曳着。
只见扶珩眉头紧皱，一手撑着头，额头冒出冷汗，长胤瞥了他一眼，一只手放在桌下，两指间凝聚着灵力，缓缓将灵力渡向了扶珩。
“又发作了？”
扶珩有了渡过来的灵力，呼吸平缓了一些。
屈指算算日子，那次在在酒楼眉姬帮了他之后，蛊虫倒是有些时日没发作了。
她倒也有些用。
扶珩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顿时一怔，将那静心咒念了好几遍。
长胤渡完灵力微微抬头，刚好撞上云鸢的目光，她正拿着酒杯看着长胤，向他做了一个敬酒的手势。
长胤冷冷一瞥，没有回应她。
而如骨今夜并没有出来，想着她身上还有伤，便不让她在外面吹冷风了，虽然之前还在义正言辞地跟她看着玩笑，但关键时候，长胤还是很靠谱的。
巫师们的舞步越跳越快，咒语也是越念越快。
竟然有种心慌的感觉。
只见云疾抬了抬手，长胤和扶珩在嘈杂的环境中缓缓离场。
不一会儿，云疾也脱身出现在了院子里。
“走吧，我带你们去。”云疾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