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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2 / 3)

他话一出,好几个村民跟着耻笑起苏清鸢来。

苏清鸢抿唇,听到在场人的心声:

李家婆子淬道:这小蹄子眼光可真高,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油盐不进!

村头大壮痴笑着:苏家娘子那天路过多看了我几眼,不会是在等我向她示好吧。

赵家大娘叹息:苏娘子也真是,是在碰不着合适的,同意大家伙给说媒也行呀,咋这就么倔呢?

胡村长愤懑道:如此顽固不化,那就只好将你赶出蓝田县了!

苏清鸢下意识捂住耳朵,但耳膜里的纷杂却未停歇。

她从京都来,为的本就是躲避那被物化的婚姻,如今偏安这座小城,为何却还要被人以什么劳子成婚率为由,处处逼着找个婆家!

“你们这么多人为难一个女子,难道不害臊吗?”不知几时,许灵均已经站到了苏清鸢身边。

胡村长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顿了顿,才道:“这位郎君有所不知,咱们渝州城有个规矩,为了保证来年人丁充足,每个县令老爷都有成婚率的考绩,她苏清鸢一个外来女子,本应是为村里添砖加瓦,可现在她愣是过了十八却还未嫁人,这先前于县令就表了态,要是咱们村还因为她一人之事,拖累了整个蓝田县的成婚率,他就要增加咱们村的赋税啊,乡亲们这也是没有办法!”

“是啊,谁一天有这闲工夫管她苏清鸢的破事!还不是被逼得没了办法。”

“对呀!今年的降雨迟迟未来,要是地里的庄稼收成不好,这赋税谁能交的上啊!”

“她苏清鸢知道大家的难处,还处处与我们作对!大家把她赶出去!”

村民的情绪逐渐高涨,纷纷叫嚷着要将苏清鸢赶出村子。

苏清鸢早就习惯了这群人的口诛笔伐,她冷冷地看着他们,无声抵抗着这劈头盖脸的谩骂。

直到身旁的许灵均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将她护在了身后。

许灵均宽大的背影出现在苏清鸢眼前,与众人对峙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早在真元九年,蜀帝便颁布法令,严禁大蜀各州各县地以兴旺人丁为由强迫独身男女婚嫁,你们渝州虽地势偏远但也乃大蜀境地,如此公然违抗王法,难不成是想自立为王不成?”

许灵均眉眼锋利,扫视众人:“一位区区九品县令,竟还妄图以增加赋税为由欺压百姓,你们这些人非但不向上禀明,反而来逼迫一位弱女子,如此上行下效,又是大蜀哪条法令所允许的?!”

胡村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想不出反驳许灵均的话,只好道:“这要是影响了于县令来年的升黜,苏清鸢她没有好果子吃!”

葛峰早在一旁听得不耐烦了,怒斥道:“你这小子多管闲事,还触了咱们于县令的霉头,看老子今日不打瘸你!”

许灵均站在原地,握紧双拳,一副严阵以待的势头。

看着两拨人剑拔弩张,苏清鸢从许灵均身后站出来,道:“不用你们赶,我自己走。”

葛峰追问道:“苏娘子,还劳烦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你自己走?”

苏清鸢看着他,满眼鄙夷,冷语道:“给我三日时间,时间一到,我自会离开大桐村。”

不愿再与他们有过多纠缠,苏清鸢说完,拉着许灵均往回走去,留下胡村长和一众村民面面相觑。

*

经历了这么一遭,已是傍晚时分,天边泛起几抹晚霞,倦鸟也已归巢。

苏清鸢回到家后,跟往常一样利落地准备好了晚饭,只是这菜里的盐放得比平日里稍多了些。

许灵均与她一同坐在桌前,他抬头看她,眼里欲言又止。

苏清鸢拨弄着碗里的菜,也没多大胃口,余光瞧见许灵均盯着自己,漫不经心道:“你要有话,便直说。”

许灵均面色愁容,不解问道:“你当真要走?”

苏清鸢见他这模样,不由地笑了笑:“怎么,怕我走了没人收留你?”

许灵均摇摇头,又问道:“你又没错,为何要走?”

苏清鸢语气淡然:“我不妄想求一个对错,只求远离是非,既然他们要我走,我走便是了。”

她放下筷子,眸光黯淡了下来:“我只是想不明白,从古至今,为何女子唯一的出路只能是嫁人?为何我们生来就该是男子的附属?为何我们必须相夫教子,遵守三从四德,却鲜少有人问过我们的愿意?”

许灵均凝眸看她,目光灼灼道:“世人对女子本就苛刻,但我相信世间男子能做之事,女子亦能,如今你坚守本心,遵从自己的意愿过活,在灵均看来,便是对的。”

他眉梢微微隆起,似有一点紧张,好像并不是很习惯做这样的事情:“清鸢姑娘,你是我在渝州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还你个公道。”

苏清鸢神情一滞,抬眸看他。

不知为何,在对上许灵均那双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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