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昱京思绪短暂想到别处，握笔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回神神色如常的继续书写。
“医院救人的前提也是先缴医药费，他医药费还没交，你们觉得他会把退休金和人命看得哪个更重要？”
田非哑口无言，回头看林燕，林燕虽平时爱抬杠此刻也同意了他的观点，摊了摊手，聂远更是点点头，表示很明显图老人家退休金的。
田非心中尚存疑惑：“可当时患者手头可能实在很紧张，如果，患者和家属实在拿不出医药费，你会先救人吗？”
“你不用给家属找借口，他脖子和手指上的金项链和金戒指，但凡有一个是真的，都能抵医药费。”
呈昱京放下笔：“治病救人是职业责任和就业方向，超出医学可治愈范围的疾病，我不是救世主，也无能为力。”
“如果病在可治愈范围内，因拿不出医药费耽误治疗呢。”
“看医院态度。”呈昱京说，“我没法替医院做决定。”
他说完，如常翻看病历。
“你认为这是自己的工作和责任，只要医院态度明确，就不计代价的治病救人？”田非说了自己理解的一通说辞，虽跟他能接受的理论有一定区别，但大同小异，总体也能让人接受，“呈医生，你考虑的很全面，值得我们学——”
“这话还没说完。”呈昱京翻了一页病例，从中抬头，
“这期间如果医院不同意，耽误他治疗，我不承担这个责任和风险。”
田非一怔，林燕似赞同的挑挑眉，说呈昱京冷酷也好，无情也罢，他也只是在遵守秩序而已，说人无情冷酷，不如改变秩序的冰冷和强硬。
“呈医生，病人因没钱耽误治疗死了，你真的不为所动？”
“疾病不会分人，更不会因有钱让你得病，没钱不让得病。我不是上帝，没法次次救助没钱治病的人，作为医护人员，每天都要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疾病种类千万随时变异，但对应治疗的医学方案很少，自身局限性很大。病人状况在可救助范围内，但付出各方面代价太大，并不建议再治疗，人各有命有一定道理。我只是个平凡人，没法去插手别人家的事，病人因没钱耽误治疗这个作为问题来问医生，本身就有点欲加之罪嫌疑，他最该怨的是没钱，而不是医生见死不救。”
“医生只是一个平凡的工作人员，救命是责任和本分，不该是道德的枷锁。”
……
许蔚然从手术室回来发觉办公室很安静，每个人都像在各自工位若有所思。她无聊的掏手机想玩会游戏放松一下，微博弹出新消息，关注的人有更新。
点开看是李青发了几条微博，她本来就是大V博主，点赞和动态评论量都是百千增长。
许蔚然皱起眉头大致看了几眼她发小作文似的情感感慨，忽转头问埋头书写的呈昱京：“我有个问题要问你，方便吗？”
呈昱京笔尖稍顿，放下笔，听她说。
“还记得夏静静这个病人吗？长得很好看的那个。”
呈昱京点点头，不知道他记得是这个病人，还是记得她长得很好看。反正他是没忘，
“整容还算成功的那个？”呈昱京问，“还有一个很缠人的姐妹姓李什么的。”
许蔚然继续问，“李青和夏静静整容都还好，第一感觉貌美如花，做网红收入也很高，车房没太大问题，不会给你工作带来影响和压力，而且李青不是在追你吗？你真不考虑？”
气氛顿时安静，凝滞三秒，都认为呈昱京不会回答时，他冷眼似剑扫过来，“许蔚然你突然问这个问题？”
许蔚然垂眼滑了几下手机，然后递给他看，“写的挺真情实意的，上学作文应该写的不错。”
呈昱京看李青微博动态，
“过去总说人情聚散需要缘分。我不太懂，总觉得缘分是微妙的东西，抓不住也不想抓。后来我遇见你，才渐渐相信人与人之间真存在看不见的缘分。第一次见你，我脑子嗡了一下，像无数烟花瞬间在天空绽放心底一片空白，脑中如电流通过。我知道这叫一见钟情。”
“我笨拙的追求，跟你身边转来转去，无非是多想看你一眼。看见你我就像孩子看见圣诞糖果，欢喜雀跃，看不见你，又像凉秋天下了雨，怅然若失。”
“我的追求对你产生了困扰，你见我会皱眉避开。看热闹的人嘲笑我上赶着，不矜持太做作。说真的我这人在感情方面一直很被动，这次我想主动追求爱情难免有点笨手笨脚。我也想克制，但真这样恐怕会再也见不到你。”
“我也想让过于明目张胆的追求克制一点，但这让我觉得像一名演员，明明很喜欢却冷静克制到表面没有一丝表现，可真正的喜欢怎么能遮掩呢？我虽然很不甘愿围在一个对自己冷淡的男人身边找存在感，也明白单方面的付出只有自我感动，可双向奔赴的前提是互相喜欢，也想过冷淡一段时间，但我见惯了周围虚假的感情，更懂得真情可贵，也比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