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蔚然终于回了：“滚！”
这场哭笑不得的乌龙闹剧，当真只有陈晨能做出来。
夏秋换季流感肆虐，急诊医护人员一周的白天黑夜连轴转，在彻底暴毙工作岗位前，迎来了周天的曙光。
一大早许蔚然起床收拾，跟事先订好的餐厅又确定一遍时间和预订的食材不会有偏差之类的，毕竟呈昱京娇生惯养的胃，对一些食材过敏。
挂断连线，她在衣柜左挑右选都拿不定主意，换了几套后，她拍了几张照片发给陈晨：
“哪件好看？”
早上七点多，陈晨还睡得天昏地暗，半迷糊间听到手机震动，只要不是给医院急救设置的特殊铃声提示，她一概不理。
怎奈，许蔚然连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她，手机提示跟密集的雨点似地叮叮咚咚不间断的摧残睡梦人的耳朵。
“我靠！”陈晨掀开被子，半梦半醒间，被整了个服气，她闭眼伸手摸索手机看看是哪个瘟神不知死活打扰她睡觉，“自寻死路！”
“哦吼！”点开微信，迷蒙中看清是许蔚然发来一连串穿搭靓照，惊醒登时从床上坐起，上下翻动照片确实没认错，惊奇道，“姐妹，转性了？”
“？”许蔚然不解，“转性什么？”
“穿衣打扮，出门约会？”陈晨转念一想，哀怨，“这就是你周天拒绝跟我出去耍的理由？”
“…”许蔚然点开视频电话，将手机搭支架上，自个站穿衣镜前搭配，“帮我选选，哪一件好看？”
“这件太俗。”
“这件也不行，太艳。”
“啧，这件就太淡了。”
……
陈晨盘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她已经盯着手机视频看许蔚然穿搭快一个小时了。
林林总总好多件都被她否掉，现在她实在困意难忍，怨声载道：“姐，你是我亲姐，你要自信点，穿搭是次要的，你要从内向外散发一种老娘光腚都好看的霸气！”
“你什么比喻？”许蔚然微皱眉，轻斥，“粗俗。”
“那换个比方。”陈晨想了想，“把你穿上白大褂挺胸昂首去巡房时的那股劲拿出来！”
衣柜旁，穿衣镜前。
许蔚然正在穿一件薄衫，苦恼：“我总不能穿白大褂跟人去吃饭吧？”
陈晨秒懂：“呈医生？”
她没否认，“这件怎么样？”她左右看看，又转了一个圈，倒还挺满意。
陈晨睁睁眼睛，凑近屏幕点点头，“还行，比上条长裙好看，那条衬得你跟个修女一样。”点评完，她又托腮端详一阵，“主要是这个米黄色吧，衬得你没太有精神。”
许蔚然没丝毫犹豫，解扣子。
换。
再换。
继续换。
她指了指一件淡灰色的pl裤：“这条会不会衬得比较青春有活力？”
陈晨认真端详，斟酌措辞，说：“青春活力我看不出来，但一定显得你像刚从床上爬起来去见面。”
“怎么说？”许蔚然看着镜子，想不出陈晨说这话的原因。
陈晨二话不说，从床上站起来露出自己睡裤，灰色的。
许蔚然顿时明了，脱了。
她指着一件背带牛仔裤：“这件够精神了吧？”
陈晨一言难尽，还是想了想，说：“牛仔不挑人，可你整件连体裤屎尿急来不及脱了那岂不全拉裤了。”
许蔚然抓起衣撑，隔手机屏朝她敲打，“盼我点好行不行！”
陈晨摸摸鼻子，没觉不妥，“我替你分析潜在的风险，就怕万一呀。”
“我可谢谢你呀。”
陈晨听她讽，还委屈了：“这怎么了，是人就要吃饭喝水，拉屎放屁，不丢人。”
许蔚然猛地意识到或许自个让陈晨做参谋是个错误，意识到这点，她决定遵循自个的眼光审美，在衣柜内挑选出最适合本次场合的服装。
她以“活力朝气”为目的，在衣柜内的一众颜色款式中左右挑选。
陈晨看着视频内许蔚然一阵忙活，那硕大的立体衣柜快要占据整面墙，不禁感叹：“然，这衣柜里全都是你的衣服啊，看那些花里胡哨的，从没见你穿过啊，你上班就穿那几件素色衬衫，真想不到你衣服这么多。”
许蔚然回她：“上班总得穿得稳重点。”她扒拉挂的层次有序的衣架，露出置衣板叠放整齐的内衣内裤，就听陈晨的声音顿时拔高，兴奋指着：“那三条黑绳的那个，是内裤吗？”
许蔚然默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