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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时节,画舫游会(1 / 3)

灵朝四十二年。

晨起,九时。风和日暖。

惊蛰是风,是云雾,轻轻敲了这片地。

盛安,古往今来,便是江南环抱的水乡一处。桥头江畔,船只悠然。羲和桥依水而起,岸上市集拥簇,往来谈聚,皆佩珠翠花朵,衣着宛若仙人,罗绮飘香。

惊蛰时节,春雷时动。这是一年中最珍视的农耕时候。每年这时,皇帝便要提前颁布敕令:盛安城内外,宵禁暂撤三日。今日有画舫游会,明日又过花朝节,各乡的百姓都来凑这几日的热闹。

一月前,太子就吩咐了书信,今日未时,请诸文人墨客,风流雅士,皆邀赴画舫一聚,晚时湖心亭共赏灯花。这画舫,此时就停在羲和桥边。

于是,满街香车宝盖,锦绣灯花。

春风拂柳,木生花堤。湖岸一墙绿柳的背后,有处不高不矮的木台,隔绝掉不远处市街上的喧嚣,这处倒是显得清静。

台上仅一个青年面庞,略显消瘦。黛青的长衫依着骨身晃晃荡荡。无花火点缀,也无锣鼓奏乐,仅凭他一张嘴,却也留住台下这许多张桌子。

几声清脆快板,说书人开始起势了。台下迎声扑去几个大声的叫好,随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

且听他讲着:

"风雨如晦八十年,这灵朝是个好地方啊,一方地出一个人物。

樊家小儿樊知尧,晨起劳作晚难饱。如此过活,不如出去闯荡,好坏都是造化。

初入宝城,先生教人的道理却是“郗事宁人”。是"郗",而非"息"。他便觉此中玄妙处,因此到了这处不敢造次了;

习书不得精,不如学门手艺。学木择木时有个诀窍,是"赵木曲陈,杨姜文沈"。师傅教导,城中这几家卖木的各是不同,不好依别的,就按它的硬软排。想要做成生意,这次序得烙在心里;

一日出城伐木,林涧竹青丰茂。踏过挽月湖,始有两户,一户姓高一户姓温,皆是城外护林养虎的忠诚。照面了才晓得,老虎屁股摸不得,这小老虎的屁股也摸不得啊——途经竹松,泉水涓流,好奇摘片竹叶子耍耍,可惹得护林二人栗时惊恐不止。认定他是怪力乱神,信念这一片便要害小虎少了饭吃——温户子倾巢而出,高户子紧随其后,人追狗吠,吓得他是抱头乱蹿,眼冒金星踉踉跄跄,哭爹又喊娘——"

天清云淡。台下随意摆着几只棕木圆桌,点心,茶壶皆散在桌上,一桌例有一份。

温家女儿昭柔,六年前离了盛安,因着惊蛰才回,昨夜方到府。"说书"这事,原是个新鲜物,她也是第一次听,听得颇有兴味。

眼渐泛笑时,她心里一动,稍觑了眼身边人的反应。这是从小养大的规矩,唯怕在她没留意的时候,乐也会犯了人。

温思月只隔着把椅坐,脸色却并不好,透着些青白,紧紧抿唇。

温昭柔便挨她近些。手轻轻剥着碗底的松子仁,闲聊似的开了口:“姐姐,不知怎的。我刚坐这一会,腰就觉得困。”

"怎么回事。你日前伤着了?"温思月回了神,问。

温昭柔忙道:"不是,不是。大抵,只是昨夜赶路,有些累着了。"

温思月看她一眼,回了身。

台上人妙语连珠,温思月不声不响地看着。没一会,神情复又凝重。温昭柔见了,偷偷拉她的袖子:"姐姐,我看对岸花街热闹,这说书听久了害人乏味,坐着也腰酸,我们也去逛逛罢?"

温思月正沉浸进去。抬杯抿了口茶,冷嗖嗖地道:“你倒是娇人的命,不过半日的马车,又将你坐累了。”

温昭柔便讨乖地笑,挨近她眼前:“这要怨我,惯得懒人的习性。难怪父亲送我去香槐,还告诉外祖说,要多向你学。可我原就愚,这些年,怕更追不上了。”

温思月听了这话哼笑:“你也莫要嘴甜。父亲要你当的可不是我。刚才这嘴甜的功夫,倒是他要的。”

温昭柔顿了一下。依旧笑着,倒换了话:“那姐姐可去看吗?你看河岸红笼架那,有人演的以口吞火,人挤着人的,多有意思啊。”

“就在这坐着。"温思月奇怪了她的活跃,怎不知轻重缓急:"你还有多少的玩心,都说出来,我早该收一收。明知道家里头这几日,唱的都为你这出戏。”

听这话的人,脸一下子轰热:"不去罢了……"

见她脸红,温思月反起逗心,声音险让周围人听见,弯眼一笑:“脸红做什么?不过让你去个画舫,跟太子说两句话罢了。放心,他认得你是谁。”

温昭柔一径地使劲低头,就当她是和空气说话了。

温思月轻笑,说回这台上去:“你可知道,这说书的怎么了?别只剩你一人在这傻乐了。”

温昭柔果然不知。她只知温思月听得不喜了。眨了眨眼睛,摇头。

温思月添一杯茶,这才道:"台上的,念的这叫''官员令''。满口地编排你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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