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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要玩火(1 / 2)

王姐不配合艾灸,宁晏想不通。

艾灸熏得穴位暖热舒服,又不直接往身上戳,怎么女尊人还是拒绝呢?

他决定再度以身试法,先灸为敬。便将门窗紧闭,因为做艾灸时不能吹风。

易檀见状,眸色一暗。行迹鬼祟,大白天的关什么窗?便是为了做不可示人的无耻之事吧!

看,他果然脱衣服了。

宁晏本要脱下上衣,忽然回神,王姐又用那般吃人的眼神盯着自己了。

哎呀,好危险!他将双手挡住胸前,衣衫半掩,遮住重点。

艾灸之前必开穴,宁晏先给自己推揉穴位,活络理气。随后拿着艾条在身上几个穴位熏灸,还刻意发出舒服感叹,力图吸引王姐尝试新的医疗手段。

在易檀看来,不讲男德的村夫先是矫揉弄姿一番,而后拿着一支燃烧的香柱,在身上慢慢熏留烟雾,以做出朦胧幻美的诱景来。

他还口吐不雅之声,意欲撩拨。

这一幕,用海棠楼主话本里的形容便是——这里有变态。

而易檀对此表演的评价则是:呵呵,就这?

易檀贵为女皇,见过太多世面。以前也有献舞的男子同时熏百香,搞得漫天烟雾,还吊绳子、飞花瓣、放蝴蝶。那时宫廷布景更立体,意蕴更唯美。眼前这般粗鄙小场面,她甚至想笑,顺带吩咐一声“护驾,拖出去斩了。”

但慢慢的,她笑不出了,心里的屠刀也举不动了。

宁晏的诱惑确实笨拙,但那双眼睛却有着其他入宫男子绝无的清澈。他总会含着笑意看着你,如将一颗心捧上虔诚地剖露,既充满诱人失格的邪念,又邪气得纯粹坦然。

草木清香的烟雾在他瘦弱的身躯上缠绕,收拢了屋内的空与静,卷开遮云避月的留白。而一双黑色眸子总会洞穿一笼云雾,在留白处点上浓烈墨迹,直直地将人盯着,写着坦诚的字句。

“看着我,相信我。”

太过诚挚的目光是暴露神魂,他偏要暴露,且轰轰烈烈地露。这让精于人心算计与阴谋暗算的易檀,突然有种开卷还给答案的怔然。

说不清的热度在胸口轻弹,紧接着一口气紧,易檀咳嗽起来。她呼吸不畅,归咎于弥漫的艾烟。她让宁晏出去并锁了门,她一个人要静静喘口气。

被王姐一个凌厉眼神赶出门外,宁晏后知后觉,赶紧敲门循循善诱:“王姐,你溺过水,体内有湿寒之气,艾灸真的好。若你觉得烟雾呛,我还可以拔火罐!燃着的火罐盖到皮肤上,不会有烟的!”

拔火罐?

易檀听这名字都觉得火大,更别说燃着的罐子往身上贴。饶是她那群皇姨们,也未曾用过这般炮烙之刑的法子虐待她。

这个村夫,到底是恨宁家啊。不赶着趟地夷三族,他是不消停了么?

“咳咳……再不闭嘴,今日便将你发卖了去。”

“哦。”宁晏果断闭嘴,但不死心。

讳疾忌医,人皆有之。来日方长,早晚艾上。

宁晏每隔三日到镇子。

上午教穆衡棍法,下午待收拾一番后,便乘穆府的马车到郡上,为赵太爷治痹症。

本该如此计划,但宁晏才从穆府出来,赵家的马车已在等他。

宁晏咯噔预警,果不其然,华贵的马车上下来一头喜庆的赵绰。今日她还穿了一身紧绷的紫衣,水桶般的腰死死箍着一条金腰带,勒得活像一支葫芦。

今日她倒是没有喝酒,但却熏了不知道多少香,各种串味儿腌得入骨三分,呛得马一直打喷嚏。

送宁晏出门的穆衡见状,顾不得下午巡街安排,抢在赵绰和宁晏打招呼之前挡在两者之间。

“没想到赵姐亲自登门,不妨入府小坐,让妹妹一尽地主之谊。”

“今日不了。我是奉我姥爷的命,来接李夫郎的。”赵绰想推开身材高大的穆衡。穆衡腰马合一,下盘纹丝不动,将身后的宁晏挡得严实。

“早听闻赵老太爷身体有恙,还未登门探望。赵姐今日来倒是提醒了我,我也应当随赵姐一同回去,问候老太爷才是。”

穆衡给赶车的家丁使了个眼色,车夫忙让宁晏上了穆府的马车。

赵绰一句话没能和心心念念了好几天的李夫郎说,已见他上了别的马车。她想同他坐在一处,却不料穆衡长腿一迈拉住她,径直上了赵府的马车,一副忧心赵太爷病情的样子。

“赵姐,你可得和我好好聊聊老太爷的病。我家姥爷年纪也大了,还请赵姐提点才是。”

宁晏进马车之前和穆衡点了下头:好姐妹,讲义气。

宁晏今日看诊是带了火石艾条准备艾灸的。亏他还想把最好的黄金艾给王姐,可王姐不知怎的,比针灸更抗拒艾灸。

宁晏越是和王姐解释,这个真的不会烫伤她,做了就知道会有多舒服,王姐的嫌弃之色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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