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短裤，脚上还穿着人字拖，可面上还是那样的活泼少年，这样看着还好，要是年级再大一点，就驾驭不住了吧。
林之确和原也差不多高，稍稍比原也矮一点，但他比原也小一岁，看着挺痞气，不过还是倒数上了一个示范性。
“哎！”原也回应着他。
林之确高兴地揽住他的脖子，哈哈地大笑着，随后便领着原也上了旁边的一家烧烤店里。
——豪叔大排档。
“就是这了，我经常来。”林之确说，“我们有些兄弟聚会的时候都是来这，二十四小时营业，待他个通宵都没问题。”
原也笑而不语，过了会儿才说话：“……真的快乐。”
“嘿嘿，兄弟，城市里面的高中学习都挺难的吧？”林之确笑说，“放轻松点好了，我都是该玩玩该睡睡，开心最重要。”
原也依旧笑而不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两人进了一个包厢，林之确逗着招财玩，嘴里对着服务员说着要点的菜品。
这个服务员是一个胖胖的阿婆，面目凶厉，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果然，说起话来，也是毫不拖泥带水。
“第一列都来一手，鸡中翅两个，瘦牛多一点，像上次一样，生蚝六个……”林之确脱口而出，熟练到原也都有些惊奇。
服务员似乎习惯了他，在纸上唰唰写下几笔后，嘴里叼着牙签，问他：“老样子？”
“没错。”林之确朝服务员眨了眨眼睛，“再来一瓶雪碧，把啤酒撤了吧。”
服务员抬眼看了一下原也，又低头在纸上写下了什么东西，便出了包间，叫喊声传遍整个大排档。
“哎——！小屁孩回头客！撤啤换雪碧！”
虽然说这包厢隔音吧，但这阿婆的声音实在是震天动地，传进包厢里的声音都是如此地清晰。
林之确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挠着头说：“嘿嘿，章婆就喜欢叫我小屁孩，从小到大，一直没变过。”
“你俩一直认识？”原也吃着一早就端上来的饭前小食。
林之确四仰八叉地躺在皮革沙发上，懒懒地嗑着瓜子，说：“说巧了嘛又不是，不瞒你说，章婆相当于是我的救命恩人。”
原也一愣，瞬间提起了兴趣，笑着说：“说来听听？”
“没——问题！”
林之确一个起身端坐在沙发上，凑近了原也。他示意原也近点，原也看着他几秒后也慢慢地凑了过去。
“我小时候……算是捡了一条命了。”
“？”
原也轻皱了皱眉，又看向他，林之确对他笑了笑，又把身子缩了回去，继续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耍着手机。
“话说了一半……就挺好玩的？”原也戳了戳他的肚子，惹得他一激灵，忙捂着肚子。
“留个秘密，”林之确嬉笑着，“哈哈哈哈哈——”
原也听着林之确略显猖狂的笑声，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不是因为被林之确的话逗笑的，而是因为林之确鹅一样的叫声。
原也喝下一杯雪碧，“哈——”地一声舒坦地也躺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林之确起身，打开包厢里的电视机，播放着动画片来看。
“呦..多大了还看熊出没？”原也偏头问他，“不像我，现在还在陪妹妹看喜羊羊。”
包厢里瞬间爆发出一个巨大的笑声，林之确张着口大牙嘎嘎笑着，毫不掩饰，说：“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也跟我一样，我也陪我弟看熊出没！”
原也一笑，说：“亲弟？”
“不然呢，烦得很。”林之确灌了一口饮料，下意识用手摸进口袋，随后一愣。
他看向原也，原也也正好看向他。
“怎么了？”
林之确从口袋中拿出几粒薄荷糖，放在桌面上，说：“昨天在前台顺手拿的，今天忘记吃了。来一颗？”林之确拿起一颗丢在原也手上，自己也吃了一颗。
原也没有拒绝，自是吃了一颗，一股透心的凉意渗进血管的每一处。林之确看着电视，原也坐在沙发上发呆。
刚刚被打的那个女人……还好么？原也想着。打女人的男人应该就是女人的丈夫吧……真能下得去手。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女人的那双澄澈的双眸中显现的无数悲哀和绝望，她的伤口，长发，破败的布衣，瘦弱的身子……原也咬着牙，将头埋进了臂弯里。
那个女人，别人都说她是疯子，本来自己快相信了，结果又被生生变得不同了，难道就因为她不会说话吗，不，应该说是个聋哑人，可面相却生的清秀，无论远观还是静观，都不可能有疯子这一本性和说法。
原也想不清楚。
林之确在旁边嘎嘎笑着，回头却见原也这幅模样。
“你咋了？”林之确问他，“不舒服啊？”
原也直起身子，摆了摆手，说：“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