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给母亲洗脚。
洗脚的时候,母亲把头仰在沙发靠背上,闭着眼,整双脚和双腿浮肿浮肿的,已没有一点血色,稍微用力一按就是一个坑。
我缓慢仔细的一点一点搓着母亲的脚,就像她给小时候的我洗脚一样,她当时头靠在沙发上沉重地吐出了一句话:“儿子没白养,终于享了儿子的福了。”
声音含糊不清我却听得真真切切,就像吐出了养育孩子近二十年的辛酸,就像吐出了近二十年沉重的负担,更像是宽慰自己一样,说完她长长地喘了口气。
我无声的抽泣着跪倒在地上给母亲洗完了脚,出去倒洗脚水的时候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我夺门而出,哭着跑着,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坐着难受了好久。
第二天早晨,第三次化疗还是我爸蹬着三轮车带我妈去的医院,我没有送出门。
没过几日。
2001年5月3日凌晨两点多,母亲与世长辞,终年四十九岁。
(八)
时隔经年,那时一家人的生活片段仍记忆犹新,那时的情节历历在目。
那天凌晨两点多,妈妈停止了呻吟永远的走了,她当时痛苦的牙关紧闭,后来护士给她掐人中按压心脏,肚子里的血水从口鼻里渗了出来。
我从没有见过这场面,那一刻我吓傻了。
我摸着她的手还是温热的,我不相信她真的永远地走了。
我宁愿欺骗自己相信她只是睡着了,只是她睡的是那样地沉,再也唤不醒她。
次日,当我手捧着发烫的骨灰盒从火葬场出来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这一切。她太疼我了,她走了。
我还从没有报答过她。
许多年后,我心里有很多的话想对妈妈说:妈妈,你知道吗,你走后的这么多年里,我没有一天活的开心,我有理想有目标却很难达到,我也患上过很严重的抑郁症,我很渴望有一份亲情有如您一般的关爱,可我怎么求也求不到,我的性格从以前的开朗变得沉默封闭,情绪从积极变的消沉,身体也越来越差了,我觉得我活的毫无价值,我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在这个令人厌恶的世界上,我越来越驾驭不了生活,日子也越过越不如意,很多事我都掌握不了把握不住,我无人去诉说。曾有段时间我无休止的睡眠,想逃避这个现实,我无数次地幻想着如果就这样躺在床上第二天再也醒不过来那该多好啊,嗜睡麻醉着我的神经,消磨着我的意志,令我更加的悲观和绝望。以前我曾想过我会成为你的骄傲也永远不可能实现了,没有你我得到了全世界又如何?我就是有再大的成就再大的荣耀又能给谁看呢?我知道如果你还活着,我会活的很快乐,活的比现在好,我要让你过上好日子,即使我付出所有努力所有的代价也在所不惜。而现在一切都没有了,我的世界一片苍白,我整个人觉得孤单失落发闷,有时候我的神经快要崩溃了,生活真的不愿再继续了,可我无人诉说….…后来有很多次,我晚上一个人会再去那个肿瘤医院,再在当年你住过的那间病房窗户外长久驻足,我始终幻想着你还在病床上躺着,看到我会很高兴的对我说:俺儿来了!会很关切的问我:吃饭了吗?我万分渴望的想回到过去,可最后每次都是万分不舍又无奈的离开那里。妈妈,以前我做什么事都不服输,有激情有活力却变成了现在的消极与麻木,我和从前判若两人,我没有朋友,身边没有温暖的感觉,也没有一份值得骄傲的事业,只有一颗颓废的心,妈我该怎么办?
原创歌曲《好妈妈》:
风吹雨打都不怕
儿在这里想妈妈
忘不了从小把我养大
原来生活是这样难啊
儿对妈妈的牵挂
换来眼泪衣襟洒
儿行千里不会再害怕
唯独妈妈最让我放不下
好妈妈,你要多保重啊
儿赢得了理想会回来啊
热泪洒, 怪儿不能尽孝啊
您永远是儿的好妈妈
----------04年2月词曲创作。
原创歌曲《继续走我路》:
风依然无情在吹
路依旧遥远漫长
我仍如从前
低头走我方向
冷眼嘲骂仿佛在眼前
信念始终从未有改变
心里只想往前冲
因为梦着你期望的眼睛
继续走我路
风吹雨打不在乎
自信能改变一切
只要你给我自由
心儿依旧比天高
叛逆还是没甩掉
从来都不甘寂寞
不想活的太潦草
多少挫折挣扎已不愿提
跌倒一万次也没有放弃
心中一想到哭泣的你
我就增添了无限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