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回到房间，明馨雅已经被人送回来，在床上昏睡着，许老身边的药童正把一碗药给她灌了下去。
“我就说你不该为着个女人，差点坏了主子的计划。”
药童把喝完的药碗放到床边的桌子上，看了姜氏一眼，眼中都是不屑。
“你也配来教训我？”
“我当然不敢教训你，只是给你提个醒，上次暴露许老，差点给主子惹上麻烦，被北元的人盯了许久，我劝你好自为之，莫要有妇人之仁。”
“不用你说，灵女一事我已有头绪，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姜氏始终没有看那药童一眼，若不是主子授意，像他这种无名小卒怎配与她说话。
药童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明馨雅，“这个器引子差不多成了，再过几日我就要给主子送过去，难得这次的材料好，你就是再喜欢，也忍着吧。”
姜氏没说话，脸上看不出情绪。
药童轻嗤了一声，继续道，“若是你实在喜欢，玩玩也不是不可，我自当没看见，只是千万保着其完璧之身，否则你我都无法跟主子交代。”
药童说完，也不等姜氏回应，拿起桌上的药碗出了房间。
姜氏强忍着喉间的恶心，慢慢平复了情绪，她默默看着躺在床上的明馨雅，脸庞白嫩娇润，通体粉白，只是脸皮下隐隐泛着粉紫色的血丝，器引大成之兆。
姜氏闭了闭眼睛，把刚刚在戏台上看到的那一幕压了下去，她虽然对她很感兴趣，特别是刚刚那动人一舞，但若是为了这么个小女娃子，就跟主子对着干，她还不至于蠢到这种程度。
“来人。”
外间有小丫鬟即刻进来，“夫人。”
“看好她，人醒了就来报我。”
“是。”
姜氏又看了一眼昏睡的明馨雅，走出了房间。
……
柳氏不知道她是怎么回的曲园，她呆坐在桌前，看着眼前的茶水，眼睛一动不动， 心也一动不动。
王嬷嬷看见柳氏如此，不敢上前打扰，只把茶盏里的水添了又添，但水一杯杯直到凉透，柳氏也没有喝一口。
正午时分回府，柳氏一直坐在桌前，直到掌灯时分，也没有挪动一下，水米未进，王嬷嬷看着黑透的天色，小丫鬟几次要来掌灯都杯王嬷嬷阻止了，这么多年了，她从柳氏还是姑娘时就跟在她身边，从没见过今日这般神情，王嬷嬷怕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府内的灯熄了大半，只剩院中角落里用来上夜的萤火。
“夫人……”
王嬷嬷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从王府回来已经六个时辰了，夫人在这桌前就坐了六个时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嬷嬷，什么时辰了？”
柳氏大半日未曾开口，又加之水米未进，声音暗哑。
“回夫人，快到子时了。”
柳氏终是抬眸看向窗外的月色，今晚的月相是满月，寓意团圆。
“嬷嬷，雅儿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夫人……”
王嬷嬷看着柳氏通红的眼睛里如同一湾死水，她心里难受极了，这还是她看着长大的那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吗，为何非要她受这些苦楚。
舒月院。
明青筠从中午睡下，一直到子时方才醒了，难得半日无人打扰的清净，补了一个好觉，就是口渴的紧。
“外间何人当值？给我倒杯水来。”
“是，小姐。”
不多时，桑彩便拿着一个食盒进来了。
“小姐，你终于醒了，这是厨房提前备好的鸡丝面，好克化的，您起来用些吧。”
明青筠闻言，才想起从宫中醉酒那日睡下，自己一直没吃东西。
肚子合时宜的叫了几声，桑彩性子活泼，忍不住笑出了声。
很快一碗鸡丝面下肚，又喝了几杯助眠的枣芽茶，亏欠了两日的肚子缓和了不少。
“亏你想得周到。”
桑彩吐了吐舌头，倒是没有居功。
“这都是嬷嬷吩咐下的，她守了小姐一下午，奴婢看她实在困乏，这才好说歹说的替了她，这些吃食也是嬷嬷早就备下的，就怕小姐哪时醒来饿着。”
明青筠听了桑彩的话新下温暖极了，真好，她是真心护着她们，她们也愿拿真心护她。
“桑英怎么样了？”
“小姐不知道，您可把桑英姐姐感动坏了，回去房间哭了好久呢，我们自幼都是孤儿，虽说师傅从没苛待过我们，可也从没有人真正的把我们当家人护着，我们原先练武时那么辛苦，都没见桑英姐姐哭成那个样子呢。”
桑彩本就性子跳脱，说到兴起，也顾不得深更半夜的，竟是手舞足蹈起来。
“桑彩，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把小姐引精神了，还怎么睡觉！”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