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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3)

这场雪来得很急,连青阔开着自己的车来接丛决,他开车很稳,车内空调的温度舒适,吹得丛决昏昏欲睡。

但丛决并不想睡,她感到自己疲倦的身体似乎在和激烈跳动的心脏做着对抗——眼睛忍不住合拢,但心跳一直在说:想在他身边,再久一点。

丛决转过头去轻轻打了个哈欠,发现他们刚好行驶过一个露天公园。雪夜中公园里空无一人,只剩下落雪覆盖在地面上,雪粒融化成水渍,又覆上一层新雪,在路灯下闪着暖黄色的细碎微光。

“连青阔。”丛决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冲动,还没等脑子想起来阻止,话已经到了嘴边:“你愿意跟我在公园里走走吗?”

连青阔没想到丛决会发出这样的邀请,一时间有点诧异。

而丛决将他瞬间的失语理解成了犹豫,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僭越,又不想放任今晚的时间就这样过去,她又争取:“就一会儿,不会太久。”

“当然愿意。”连青阔收了神,他将车停在公园门口,又摸出一把伞来,撑着伞绕到副驾替丛决开门。

丛决听到连青阔低沉的声音在说:“多久都行。”

两双脚踩在雪地上,雪地发出像跳跳糖一样的嘎吱声。十几分钟过去,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丛决偶尔伸出手接住一两片飘下的雪花。

连青阔备在车上的伞是一把单人伞,尺寸不大,他与丛决两个人身量又高,挤在一把伞下稍显逼仄,很快连青阔的肩膀就被雪花打湿了,水渍氤氲成深灰色的一团。他看着丛决秀丽的侧脸,轻轻将本就逼仄的单人伞又向丛决处倾斜了一些,并没有感觉到肩上被雪粒打湿的凉意。

而丛决注意到了连青阔肩上的湿意,她侧过身,拿出纸巾来按在水渍上吸走了一些水分,状似无意地开口:“你可以稍微离我近一点,不然衣服被打湿容易生病。”

“嗯,好。”连青阔忍笑,假装没有看到丛决泛红的脸颊。他凑近了一些,直到两个人的肩膀挨在一起,这才开始问:“你想跟我说什么,丛决?”

看,他总是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丛决抿了抿嘴,有些不服气,又有一点被人关注的开心。但她不打算隐藏自己的内心,只是微微低着头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去做心理咨询吗?”

“你不说,我就不会问。况且做心理咨询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也做过,只不过是在年纪比较小的时候。”连青阔随意地笑了笑,他手上动作不停,拂开了公园秋千上的落雪,仔仔细细地把坐垫擦过两遍,冲着丛决招招手:“想坐吗?看你瞥了好几眼了,我来推你。”

丛决彻底没了脾气,她走过去坐在秋千上,感觉到连青阔在身后轻轻地推着自己,他的力道很柔和,而丛决的心里却五味杂陈。

听到连青阔也做过咨询,丛决很惊讶,因为连青阔看上去太过于健康了,她根本想不到会有什么事情能够绊住他。但同样,连青阔如果不主动说,丛决也就不会开口问,每个人都有不想公之于众的秘密,她理解。

“不问问我为什么去做咨询吗?”连青阔的声音从丛决身后传来。

丛决仰起头,只看得到连青阔清晰的下颌线:“你不说,我就不问。”

“没什么不能说的。”连青阔起了坏心眼:“但我也想了解你。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秘密,从老师,你能不能拿自己的秘密作为交换呢?”

连青阔的语气并不很严肃,丛决也明白他不会这样强求自己,或许只是个半真半假的玩笑,丛决想逗逗他,于是脚下偷偷发力,秋千被扬起很高,扯得栏杆上的积雪窸窸窣窣地落了下来,她听到自己在说:“我考虑考虑喽。”

声音有些甜腻,简直不像她。

连青阔擦了擦另一只秋千,也坐了下来。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回顾那段并不很愉快的记忆——

“其实我和林添,在很久之前见过一面,很久了。那时候我十三岁,林添还是个豆丁大的小团子,我趁着她满月宴的时候去的,因为满月宴要随份子,我为了这个还偷偷攒了很久的钱,想照电视剧里演的,给她包个大红包,最好能‘咣’得一声放桌上。”

丛决不自觉笑出了声,很难想象连青阔还有过这样不稳重的时候,她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连青阔缓缓吐出一口气,在冬夜里化成一团白雾:“我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但我不知道我妈妈并不是主动领养了我,而是我被亲生母亲,也就是林添的妈妈,以‘送养’的名义遗弃了,扔在了镇子里唯一一个单身适龄女性——也就是我妈的家门口。”

连青阔摸摸鼻子,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虽然说要包个大红包,但我其实只攒了一百多块钱,被我妈发现了以后,她问我是不是非得去,哪怕去了会知道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我梗着脖子说是,她拗不过我,就往红包里又塞了两百,开车带着我一起去了满月宴。

现在想想,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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